回到桥下,发现自己发布的真菌已经被“***,联系×××”给盖掉了。
红色的漆,粗体的字,盖得严严实实,像是一种警告:这里不是你的地方。
第三天,我换了一个角落,再喷一次,结果被两个男人堵住了。他们看上去既普通又凶恶,手里拿着喷漆罐,表情冷漠。左边的看了看我的“创作”,咯咯直乐。右边的问我:“哥们,拍电影?你确定?”我没回答。他们也没再问,直接拿喷漆盖住了我的广告,喷上一行新鲜的老字:“***,联系×××。”
说实在的,他们盖得的确干脆利落,像是覆盖腐朽尸体的厚土。
“这是我们的地方,”左边的说,“是黄金喷位,如果你想喷,就得出保护费,不然就滚远点。”这是规矩,桥的规矩。
凡事都有***,桥上的每一寸空间也有,它们都有主人:东侧的地盘,归一个每天戴着棒球帽、叼着牙签的瘦子。中间的地盘,归一个一年四季穿同一件破皮夹克的独眼。西侧的地盘,归一个爱穿发黄背心的胖子和一个把六神花露水当香水喷的矮子,也就是我面前的这两位。他们像毒贩分地盘一样争夺墙面上的黄金位置,把“***”两个字喷得和城市的霓虹灯一样醒目,字迹狂野,充满原始的暴力感。你敢往***广告上盖你的号,下一秒可能就有人拿喷火枪烫你的手指头。喷广告不只是艺术,也是一场战争。
也许过去,他们的恐吓可以吓退百分之八十的人,可这次,他们惹错了人。
他们惹的不是小角色,不是贴几张广告就跑的街头混混。他们惹了我,一个电影导演,一个曾经站在片场中央,号令几十号乃至上百号剧组成员的司令员。一个懂得调度人心、安排情绪、掌控局面的灵魂人物。两个守护破桥的狗腿子,就想赶走我?
这跟螳螂挡在坦克面前挑衅,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个导演,虽然处于失业状态,但我过去既然能让剧组所有人听命于我,现在就还能让这座桥变成我的战场。他们守着***大桥,没问题,小广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