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年,我先出去看看船的情况,等我们下船,我再好好补偿你。”
江寒年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
顾青鸢转身出门的那刻,他颤颤巍巍的拿出离婚协议书签上自己的名字。
随后,他将草莓放在自己的嘴里,嚼了很久很久。
身体的本能过敏的反应让他直接呕吐,那一瞬,一滴眼泪落在地上。
他终于回归平静,只等着靠岸。
对于顾青鸢,就像他无论如何也吃不下的草莓一样,他不喜欢,也不讨厌。
只是,他身体的本能告诉她。
他不爱顾青鸢了。
……
“江寒年,你有没有见过裴书衡?”
顾青鸢匆匆忙忙的冲进来,表情紧张的厉害。
江寒年没说话,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随后再次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财产分割书。
顾青鸢冲过来大手扑在桌子上,遮住他的视线,焦急的开口。
“江寒年,好歹也是条人命。”
江寒年只是轻笑,笑她的双标。
昨天他被主机砸到头部性命垂危的时候,她又是如何对待他的?
“顾青鸢,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顾青鸢被噎住了,她第一次发觉自己和江寒年之间的距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很远很远了。
顾青鸢沉默的看了他很久,转身出了门。
江寒年没有理会她的做所作为,反而将他的行李箱打开。
里面是曾经他用命都不会丢掉的东西,是顾青鸢这些年来和他的全部回忆。
江寒年将东西全部倒进海里,任由海里将东西吞没。
他只留下那唯一张纸片,是顾青鸢和他的离婚协议书。
江寒年本想找到顾青鸢商量离婚,可还不等他找她,顾青鸢就已经黑着脸走了上来。
“江寒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裴书衡到底在哪?”
江寒年只是觉得可笑。
“我不知道,顾青鸢,你要我说一百遍我也不知道。”
她的语气越来越急,看见那张协议书,顾青鸢终于还是缓下语气。
“寒年,你别闹,现在我们在游轮上,不是在陆地上,裴书衡不会游泳,闹出人命的事,只会让我们受牵连。”
江寒年第一次尝到被枕边人背刺的感觉,他竟然不知道,她从未信他。
他强忍下眼泪,斩钉截铁的说了最后一遍,
“我不知道!”
可迎接他的并不是顾青鸢的一声质问,而是一个清脆的巴掌。
江寒年的右边被扇歪在一侧,他不可置信的抬眼,只对上顾青鸢满是怒火的眼睛。
“江寒年,我怎么爱上的是你这样的男人?!”
随后,她急匆匆的出门,丝毫没在乎因为情绪伤口全部崩开的江寒年。
浑身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鲜血染红地板,他疼的忍不住蜷缩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