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仅知道我来路不明。
她还知道无论怎么折腾我父皇都不会在乎。
只要不弄死,就行了。
帝后面和心不和。
却在我身上达成了一种可笑的默契。
有一次,我又被皇后责罚。
水米未尽的第七天,我有些扛不住了。
饿得发昏的时候,我去墙边找西瓜虫。
“不要吃!”
来人一把打落了我掌心的虫子,又用帕子擦拭我掌心的泥土。
“柔安,你是公主,不要吃那些。”
裴玄将手中的食盒慢慢铺开,我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我却翻脸不认人:
“裴玄,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他轻轻一笑,如同融化积雪的暖阳:
“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
“我—”
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情丝,见不得光,更见不得人,我更不愿玷辱他。
可是裴玄却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柔安,别怕。”
“我怕什么?”
“你怕我怨恨你,怕我再不理你。所以先下手为强,对吗?”
心思被戳破,那些好不容易抑制住的伤痛也开始翻涌,“我——”
裴玄却捏了捏我掌心:
“没关系的,柔安。”
“只是不能科举而已,我这条命还在啊。”
“天残地缺者更适合掌管命理。如今我也算遂了父亲的心愿,这也不算是件坏事啊。”
我沉默地看着他。
不,不是的。
裴玄,你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与裴玄的性子掉了个个儿。
也许就是从裴玄被断指后。
我开始变得越来越阴郁。
裴玄却变得越来越开朗活泼。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那样大的打击,为什么还能对着我笑出来。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