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怒火,一字一句回复道:
「第一,我们离婚了,我没要你一分钱。
「第二,你有自己的助理。
「第三,你有来的权利,我也有不见的自由。
「第四,作为一个成年人,请你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不要拖泥带水的纠缠,请你牢记自己爱的人是赵晴,这一点很重要。」
「第五,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会告你***扰。」
说完这番话,我轻轻呼气再次拉黑刚才的新号。
我没想到电话中已经说得如此决绝,祁修还是来到了叶榆。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小区外,祁修拉着祁理的手站在门口张望。
我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对方对我余情未了。
本就没有情,哪来的余。
真相就是过去我将父子俩照顾的太好了,突然离开我,他们应对起来有些手忙脚乱,不想改变现状所以试图挽回一下。
可他们那里有我了解姥姥家。
我从供一个买菜人通过的栅栏走了出去。
穿过市场来到一家康复辅具的店铺,从国外给恩人白海阔定的专业义肢到货了,我要核验然后通过别的渠道送给他。
晚上回家时,祁理守在栅栏口。
看到我就抬起胳膊腕呼喊:「爸爸,妈妈果然从小门回来了。」
然后,我就水灵灵地柺脚了。
两人一大一小不顾我的拒绝,搀着就要送我上楼。
守在单元门口纳凉的老太太问:「这俩帅小伙楼下溜达一天了,云欢他俩是谁啊?」
我:「不认识!」
「不过看起来像是父子俩,小区门口看我柺脚热心肠送我回家。」
回到屋内后,父子俩忙前忙后。
一个找盆给我打洗脚水,说:「妈妈,扭伤可大意不得要注意活血化瘀。」
一个用热水温了杯子,倒好牛奶就要递给我:「喝了牛奶好好睡一觉,有助于身体快速恢复。」
我抬了抬眼皮,冷漠地打量着父子俩。
「你们来做什么?」
「既然见过路平就应该知道我手里还有点闲钱,别逼我换房子。」
祁里端着水放也不是,端走更不对,只眼巴巴地望着祁修。
「小家伙想你了,我拦不住也不能拦,毕竟你是他的妈妈。」
我伸手要接牛奶的样子。
但却在祁修递出的刹那松手。
杯子落地,碎裂成渣,牛奶也淌了出来。
元宝「嗷呜」一声从中间***来就要舔。
我指着它鼻子阻止:「傻元宝,玻璃渣里的牛奶不能喝,会划破嗓子的。」
「等一会,楼下的叔叔和阿姨上来了给你重新倒好不好?」
祁修脸色煞白,急匆匆返回冰箱查看。
牛奶是我给元宝准备的。
不管是祁修,还是祁理,他们从来都没有注意到。
每次泡脚,我给父子俩准备的是热牛奶,给自己准备的枣仁水。
我牛奶蛋白过敏且入睡困难,枣仁水有助我每天能安稳地睡上两三个小时。
我们一起生活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他们从来都没有发现我喝得不一样。
话声刚落。
三楼的夫妻俩拉着手走进来,一把推开杵在屋中央的祁修:
「云欢乳蛋白过敏,再说牛奶盒子上画着老大一只狗狗,你抢元宝的口粮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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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听到后也跟着「嗷呜,嗷呜」叫。
两人是我绕洱海骑行时认识的好友,一聊才发现竟然住在同一栋楼里。
夫妻俩知道我一人独居且有些抑郁便建议我养一只小狗,然后日常生活中对我也是多有照顾。
我出门时,元宝有时候也会丢给他们。
而他们也知道我门上电子锁的密码,有事没事就过来串串门,拉我出去骑行,生怕我一个人闷在屋里出点啥事。
两人回过神后也问了楼下老太太一样的问题。
大哥问:「那俩是谁?还挺像。」
大姐捅了他腰窝一下:「同款神色阴沉,一看就是父子俩,我看你还是不要轻易招惹。」
我笑笑解释:「猜对了,淮城一个妹妹的丈夫和孩子,以前经常来我家蹭吃蹭喝。」
赵晴确实是我继妹。
祁修也确实喜欢赵晴。
祁理也挺棒,负责在俩人约会时帮着望风和隐瞒欺骗我。
祁理到底是年纪小,见我不看也不认他当时就忍不住挂脸跑走了。
祁修也只要跟着追了出去。
大哥大姐见两人走了,还拍拍我的肩膀提醒:「丫头你可不能犯傻,姐妹的老公和孩子都不能碰。」
我郑重点点头。
余生可以做很多事,但不包括在围城里折磨自己。
事实上柺脚没有那么严重,喷几次云南白药,中间抹几次红花油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我不想出门,只是因为祁修和祁理每天都守在楼下面。
一开始是三楼的大哥大姐帮我溜元宝。
后来两人要出去骑行,我只能自己遛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