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砸伤了,脑袋上缝了好几针,经鉴定达到了轻伤标准。
马***来医院看望我,他表现得很愤怒,责令***要严肃处理。
他说:“现在扫黑除恶还在进行,我们小小的土洼镇不能成为扫黑除恶的洼地,一定要把这种黑恶势力铲除掉,还群众一个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
于是接下来,***对老痞子进行拘留,并公开征集了老痞子的违法犯罪线索。
我明白,这是准备将老痞子定性为黑恶势力。
……
老痞子知道怕了。
原来,老痞子的关系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他也仅局限于认识几个县城里的***,再加上兄弟多,喜欢耍无赖,自然在土洼这个地方就成了一霸。
我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老痞子这类人退出舞台,是必然的结果。
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和法治的健全,靠着拳头硬、兄弟多就欺负老实人的事情,将变得越来越少。
在医院歇息了几天后,我就返回去上班了。
住院的这段期间,老痞子的儿子找到过我说情,我都闭门不见。
老痞子的儿子叫小生,退伍后,被老痞子安排在***干过几年协警,后来因为敲诈勒索进去了几年。
出来之后,他在自家的门面开了一家饭馆谋生。
饭馆的生意并不好,别看生意不大,不过小生派头却不小。
每天在街上,都能看见小生开着一辆不知道几手的路虎揽胜,夹着手包,戴着金链子,招摇过市。
小生连续找了我三次,都吃了闭门羹之后,他开始换个思路,去找我身边的亲戚、朋友来说情。
不少人给我打电话,有的直接点明主题,有的旁敲侧击,还有的含沙射影说一些话。
我都一言以蔽之,说:“这个不是简单的殴打他人案件,还牵扯到妨碍执法、售卖假货等等问题。再说了,这件事不是我能做主的,已经都交到***了。”
本以为我拒绝掉这些人就没事了,没想到他们却找到了我的父亲。
…………
父亲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问:“爸,你怎么也当说客了?”
电话那头,我听见父亲长叹一口气,说:“我这是为你好呀,你想想,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不能因为一时间的冲动就毁了前途。”
我不理解,为什么依法办事处理一个地痞***,会毁了我的前途。
我觉得父亲有些过于谨慎了,他对老痞子这伙人的恐惧是植根于骨子里的。
他们这一代的农民中,大多数是勤劳肯干,也是逆来顺受。
残酷的社会规则把他们都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