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短短几秒后，程岁岁缓缓地开口：“昨天是我的生日，你不在。”
话音刚落，男人脸上原本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情瞬间就僵住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立刻抬起头，急切地看向墙上的挂历，在确认了昨天确实是程岁岁生日后，满脸懊恼地快步走过来，紧紧地将程岁岁拥入怀中。
“对不起宝贝，都怪我，忙得晕头转向的，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刚刚老于组了一个局，晚上我带你一起过去庆祝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与讨好，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
程岁岁知道这个老于，他就是在派对上戳破路屿舟那隐秘心事的好兄弟。
她下意识地就想拒绝，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路屿舟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他垂眸看了一眼***屏幕，眼神瞬间变得闪躲起来，随后勉强冲着程岁岁挤出一个笑容。
“还是医院的电话，我再过去看看，晚上我来接你，乖乖的，老公爱你。”
路屿舟说得飞快，仿佛生怕程岁岁看出什么端倪似的。
程岁岁其实早就看到是那个备注为‘唯一’的来电，可她假装没看到，只是淡淡地对着路屿舟点点头。
毕竟，这五年的时光，就算如今一切都要画上句号了。
可他也曾是和自己家世交多年的哥哥，是在南城照顾了自己多年的学长呀。
就当是给这段曾经错付的感情一个最后的、好好的告别吧。
或许这样，也能让自己心里的那份遗憾与不甘，稍微减轻那么一点点吧。
3
晚上，路屿舟却并未如他所言前来接程岁岁。
来的是他科室里的一位实习生。
他一见到程岁岁，便热情地开启了话匣子，跟程岁岁分享着他对路屿舟的崇拜之情。
“姐姐，你知道吗？师父真的好厉害呀，他的医术那可真是没得说，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对师娘还贴心的不得了呢。”
见程岁岁微微侧目看向他，实习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般，愈发滔滔不绝起来。
“昨天呀，师娘只是来了例假，师父就心急火燎地把人送进急诊了。我跟着师父的这三个月，可从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呢。到了急诊那儿，师父着急得呀，把急诊的医生都吼得话都不会说了。他就一直守着师娘，一晚上都没合眼，又是搓手给师娘取暖，又是轻轻地揉师***肚子，还一勺一勺地喂师娘喝红糖姜茶呢。这么深情又贴心的男人，我要是师娘，都要幸福死了。而且，他们下周就要结婚了，可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让人羡慕呢。”
年轻人一口气说了这一大串后，才终于察觉到程岁岁的沉默得过于异常。
他不禁有些疑惑地看着程岁岁，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是师父的妹妹吧？”
程岁岁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车窗的玻璃上。
她看到自己原本就空洞无神的脸庞，此刻被路灯的光影切割得稀碎又斑驳，宛如她此刻破碎不堪的心。
她淡淡地应声：“嗯，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