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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彬海这些年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手腕曾经断过,虽然捅了舒荞三刀,但好在伤口不深,没有伤到要害。
手术结束后不久,***劲过去,舒荞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只是这疼,不及她手术前听到的庄聿珩的话伤她的狠。
从十九岁到二十七岁,八年了。
舒荞没想过要嫁给庄聿珩,但也没想过要和他分开。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会抵死缠.绵,哪怕是死,两个人也是绑在一起的。
再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庄聿珩的未接电话。
她想起来庄聿珩说裴思哲成了安初月的主治医师,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林向晚为了给自己出气,但她清楚庄聿珩的脾气。
她不想因为她连累裴思哲。
舒荞深吸一口气,忍着伤口的剧痛颤颤巍巍的站来了起来,向西塔三层走去。
真可笑,她和庄聿珩不过两层楼梯的距离,却好像隔着银河。
等到舒荞爬到三层的时候,她的额头和后背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汗,就连衣服都湿透了。
舒荞一只手抓着走廊的扶手,一只手捂着伤口。
伤口处湿湿粘粘,似乎裂开了。
她低下头看,衣服上确实渗出了血迹。
等到她走到安初月的病房前,在听见里面传来悦耳的笑声时停住了手。
隔着门缝,舒荞看见安初月随意任性的在庄聿珩脸上做着鬼脸。
庄聿珩则一脸无奈的笑着,手上给安初月削苹果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不一会儿,庄聿珩的苹果削好了,又切成块,放上叉子,一口一口喂给安初月。
舒荞被这一幕震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庄聿珩那双价值千金的手什么时候也学会照顾人了,那张永远冷漠的扑克脸也会漏出这种宠溺无奈的表情吗?
舒荞和庄聿珩在一起的八年,好像是一场梦一般,梦中的庄聿珩是假的。
眼前这个有血有肉会笑会闹的庄聿珩才是真的。
舒荞强忍着心口的痛,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被叫住了。
周世安来给庄聿珩送文件,刚出电梯就看见了舒荞。
可等他喊完舒荞的名字,看舒荞转过身是一张惨白绝望的表情时,知道自己坏了事。
屋内的两个人听见舒荞的名字后开了门。
庄聿珩看见舒荞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时就沉了脸,“你又在搞什么鬼,把自己整这么难看给谁看。”
舒荞沉默。
不同于他们两个不佳的心情,屋内的安初月则是十分高兴的。
她笑着招手让舒荞进来,“舒小姐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吗?”
庄聿珩这时才注意到舒荞身上穿的是病号服,上下打量一眼后冷哼,“你非要搞这种小动作是吗?我记得你之前很有分寸,都是演的吗?”
庄聿珩是说自己从前不吃醋的行为吗?
可他该知道,那些曾经来挑衅过她的女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舒荞刚要开口跟庄聿珩呛声,被安初月温和的声音打断。
“阿珩你别这么凶,你忘了舒小姐电话挂断前说的话了吗?”
舒荞顿时睁大了眼睛,她手术前意识不清,说了什么?
那句你来帮帮我或者来爱我的话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记忆中乞求庄聿珩施舍自己的语气,原来不是梦,是她真的那么样狼狈卑微过。
庄聿珩看舒荞的神情逐渐由慌张变成绝望,顿时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向自己求助就让她觉得这么不堪?
庄聿珩面色阴沉,一把抓住舒荞的手腕冷笑嘲讽,“怎么,不是你求我爱你疼你的吗,现在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舒荞面无血色的脸上嘴唇都在颤抖,强烈的挣扎着想要挣开庄聿珩的手,“你放开我!”
庄聿珩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不是求我吗?你打算怎么求我,是跪下求我还是跟八年前一样,打算把自己送给我?”
舒荞在听到庄聿珩这话的一瞬间停止了挣扎,眼神空洞的看向庄聿珩。
眼中的错愕和受伤肉眼可见。
不久,舒荞毫无生气的垂下了头,面向安初月的方向轻声,“安小姐,我很抱歉那天可以看见您的信息,辛苦您那天做了蛋糕,惹您伤心的事,我很内疚,希望您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