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医生宣布我的死讯，他一言不发。
只简单给秘书说了一句，处理我的后事。
他转身就进了隔壁的病房里继续照顾乔玲。
整整一个月时间。
乔玲终于被告知可以出院。
顾岩替她收拾了东西，乔玲沉默了许久。
却开口道：“分手吧，顾岩。”
一瞬间，我看见顾岩咬紧了牙。
半晌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病刚恢复，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连续一个月的照顾躺他狼狈的像个流浪汉。
胡茬长满了下巴，头发也格外邋遢。
根本看不出半分曾经顾总的模样。
可这次乔玲却冷脸回了句：“我是认真的。”
顾岩这次没开口，只默默地继续给她收拾东西。
卑微的样子似乎让我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乔玲却不依不饶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和李浩的聊天。”
顾岩忙碌的身影终于停下，他手僵在半空。
“所以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只是为了治病等他回国？”
余光里，乔玲肯定地点头。
我看着他们，却忽然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乔玲是为了治病才留在顾岩身边。
顾岩是为了要我的血和我女儿的骨髓，所以允许我留在他身边。
现实的荒谬让我近乎绝望。
顾岩目光里也没了曾经的色彩，此刻闻言只剩下灰败。
“你已经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继续骗我？”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我陪你演，我陪你演到死，不行吗？”
他面无表情，可我却分明看见了他的心被撕开血口。
汩汩地往外流血。

【82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