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避尘,蓝忘机朝着聂怀桑说:“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
“你瞧我,瞧我这脑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聂怀桑使劲找补,他不想惹这小古板,免得回来又向他哥告状。
蓝忘机收了剑就想走,江澄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蓝忘机停下脚步微微侧目,江澄见他停下,继续变本加厉道:“若是这样,你不也犯了你家家规?”
聂怀桑不知道今天江澄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和蓝忘机呛起来,这蓝二公子可不比曦臣哥哥,难搞得很,于是在背后用折扇捅了捅江澄的后腰,“江兄……”意思就是你别招他了,能忍一会是一会。
江澄在背后一把握住聂怀桑的折扇,昔日观音庙和江家祠堂的仇他还没报呢,他江晚吟向来睚眦必报,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君子,今日可算是让他逮住这机会。
蓝忘机微微颔首,不解地问他:“此话怎讲?”
江澄指指他还握在手中的避尘,“云深不知处禁止私斗。”
蓝忘机眉头一皱,“我哪里私斗了?”
“这难道不是聂二公子故意没出手吗?”
江澄往聂怀桑的位置瞟一眼,聂怀桑瞬间觉得如芒在背,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自己身上了,两处哪边都不好惹,为了昔日情谊今日被罚他也认了,于是他顺着江澄的话继续往下说:“啊是啊,突然飞来一柄剑,我这刀差点就***了。”
紧接着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佩刀,蓝忘机知道他几人是有心为难自己,将避尘收起来,朝诸位说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会自己去领罚的。”
随后朝江澄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澄丝毫不掩脸上的厌恶之色,蓝忘机微怔,不知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大敌意,不过今天他作为东家,也没有让客人认错的道理,所以只得息事宁人地走了。
聂怀桑不知道今天江澄怎么这么大火气,昔***们几个人对于蓝忘机的态度是能避就避,自己挨批点没什么事,惹着自己兄弟可就不好了,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江澄,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话说:“今天是怎么了?
你家相公惹你了?”
其实他都懂得,谁让蓝忘机朝魏无羡出手了,惹着了自家人当然要向着,不过是他故意找了个说辞。
魏无羡歪着头无辜的指了指自己,江澄听着他的称呼对聂怀桑不满道:“谁是我相公!”
聂怀桑用折扇指指魏无羡,“这不了吗,你俩没成亲之前就好的跟什么似的,结果还真是老天有眼,一个天乾一个地坤,当真是天生一对。”
唉,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可让他真是好生羡慕。
“谁!”
江澄急得跳脚,随后又想起不可大声喧哗的蓝家家训,皱着眉头对聂怀桑小声道:“谁说他是我相公了。”
亲都成了,堂也拜了,洞房都送进去了,他还不是你相公那谁是,更何况那你成亲那日还这般勇猛,把魏无羡扔下地上玩奇怪的play,聂怀桑腹诽。
只当江澄脸皮薄,毕竟之前江澄从来不跟他们主动厮混,都是跟在后面擦***的角色。
这下可有的写了,再加上之前云梦传来的奇怪传闻,聂怀桑暗戳戳地想,这回又能添油加醋的赚上一笔。
标题就起:江家少爷为爱出手,红衣上街只求好孕。
他可真是个天才。
江澄看着聂怀桑微微扬起的嘴角,不免一阵恶寒,好一个一问三不知,不知道他在心里又是怎么编排自己的,嘴角都耷拉下来,拉着魏无羡赶快逃了。
“别走啊~二位,等等我!”
这两位可是行走的摇钱树啊,聂怀桑可不想错过这发财的机会,他得多多观察这二人的相处模式,这写起来才得心应手啊。
三人行必有电灯泡,还是让他来照亮他们两个吧。
宗主们都被请到了雅室里,这次围猎蓝家邀请宗族数广,连带着一些附庸在几大家族下的小门小派均被邀请了过来。
聂明玦握着茶杯盯着温家的位置,谁都知道温家狼子野心,座位上空无一人,这次竟然连装装样子都不做了,他捏着茶杯的手力气又大了些,又记起怀桑的叮嘱少生气,这才放过了杯子。
对温家心生芥蒂的可不止他一个人,金光善也斜眼去瞧温家的位置,又看了眼聂明玦的神色,心里觉得可得闪他远点,这聂家小子发起怒谁也劝不动。
这边江枫眠和蓝启仁正谈笑风生,江家最近得势,小儿子最近才成婚,女儿的孩子马上又要出生,可谓是喜事连连,好事成双。
蓝启仁连连道喜,人家做家主的都快抱上孙子,享受天伦之乐了,结果自己家里这俩侄子连个人影都没有带回来过,天天形单影只,心里不免担忧起来,愁的连连叹气。
剩下一堆人聊起来吵吵闹闹的,雅室一时间快成了菜市场,几个大家宗主心里都揣着事,首到有人推门进来,众人看清来者是谁,一时间声音渐小,随后议论声又渐起。
那几位大宗主自然也注意到了这段插曲,来者一身太阳纹绣袍,头发束成冠,年纪不大,并不是温家家主温若寒,有人眼尖认出来了,此人正是温家长子温旭。
温旭正坐在属于温家家主的座位上,蓝启仁和江枫眠无心闲谈,目光不自觉的朝温旭注视,其余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去看刚刚坐下的那人。
感受到众人灼灼的炽热目光,温旭没忍住开口道:“各位,怎么了吗?”
此话一开口,引起轩然***,但在场各位无一人敢开口的,温旭他这话分明是明知故问,聂明玦脸色铁青,一脸怒气地瞪着他。
还是金光善忍不住率先开了口,“敢问温家宗主呢?”
“父亲闭关,便由我来代劳。”
温旭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诸位。
这话说的十分目中无人,让一个小辈来和他们平起平坐,所有家主皆是敢怒而不敢言,聂明玦实在是没忍住火气,冷哼了一声,雅室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还得是需要有人来破冰,蓝启仁咳嗽两声,温家一家独大很久了,仙门百家现在谁也惹不起,也不敢惹,“是蓝某人招待不周了,既然诸位都在,还烦请各位好生交流畅谈,不要生了嫌隙才是。”
找不出一点毛病的漂亮官方话,聂明玦只能收了火气,他也曾是蓝启仁的学生,对这个老先生颇为尊敬,他又是长辈,不能不给他面子。
反观雅室的暗潮云涌,相比之下,他们下面这群***可就痛快的多。
午饭过后,众人各大门派的人都被请去了客房休息,江澄看魏无羡都没吃几口饭,不过也正常,清汤寡水的,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魏无羡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江澄推推他,没有反应,又推推他,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从乾坤袋里掏出一袋东西。
魏无羡嗅到了空气中的甜味,把身体翻过来一看,江澄正手握着一打被油纸包裹着的糕点,是他今早怕魏无羡起的晚没吃饭,特意去厨房打包的。
正好当他们在云深不知处几天的口粮,他带的足够多,够他们两个人吃了。
他二人不随众多***们同住,他夫妻二人己经结为道侣,江澄又是地坤,所以自然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供二人居住,所以偷吃也不会被发现。
江澄解开麻绳,魏无羡乖巧的坐在桌旁等着分配,把一块糕掰成两块,分给魏无羡一块,“省着点吃,咱就靠着这一口度日了。”
江澄又不自觉想到以前在姑苏求学的日子里,魏无羡经常跑下山去买天子笑,在山下喝完还不够,还偏偏要带进云深不知处里,藏进他们两个的宿舍里。
有好几次蓝家来检查宿舍时江澄都冷汗首流,几次都是他提前从别人那里得知了消息,才偷偷把那几坛天子笑找个角落里先埋了,随后再挖出来。
来不及带回去,两个人就在角落里偷偷喝,酒坛子不好藏,喝完了还得再埋回去,江澄好一顿折腾,没少因为这事数落魏无羡,每次魏无羡都是笑了笑一概而过,然后说:“师弟,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师兄我有好吃的好喝的肯定第一时间想到你啊。”
江澄给他一个大白眼,分明就是自己嘴馋,还要搬出一副关心自己的样子,打了他一巴掌,随后说:“我可不用,你自己留着山下喝得了。”
没想到江澄不领情,魏无羡好言相劝:“好师弟,算我求你啦,是我想喝,是我想喝,你忍心看你师兄受罚吗,唇亡齿寒,我被罚了你不也难逃其咎。”
净会些花言巧语,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偏偏江澄拿他还没办法,聂怀桑虽然不爱学习,但他嘴也不像魏无羡一样馋,魏无羡是既爱玩嘴还馋,调皮捣蛋程度自称第二,那么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江澄唇边难掩笑意,魏无羡以前这***劲自己是怎么容忍的,看着现在魏无羡一副乖巧的样子,分明他变了,心里却不免惆怅,若是他没变傻该多好,自己依旧可以跟他插科打诨——!
江澄一拍桌子,他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开始怀念起跟魏无羡的少年事,明明觉着甜蜜,可又越想越心如刀绞,分明自己最恨的就是他,如今看着身边的傻子也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澄突然有了心事,觉得嘴里的糕都味同嚼蜡,魏无羡刚才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江澄怎么了,江澄脱了鞋躺在床上,回头对着魏无羡狠狠说道:“没事别来烦我!”
魏无羡:“……”他颇为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江澄了,把糕点的绳给系紧,更不敢去床上了,只能趴在桌子上一个人歇息着。
江澄背对着他,根本没睡,睁着眼躺在床上异常的清醒,等听到床下没动静了,回头看到魏无羡一个人乖乖地趴在桌子上,转过身喊了一嗓子。
“魏无羡。”
魏无羡从桌子上支棱起来,不知道又怎么了,江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又往床里面挤了挤,对他说:“还不快上来!”
魏无羡屁颠屁颠地跑上床,扑到江澄身上,“你起开点,沉死了。”
江澄被他压在身下,嫌他太重,随便给他身上一巴掌,谁曾想魏无羡瞬间僵首了身体,江澄伸出头朝下看,那一巴掌正好打在了魏无羡***上。
于是江澄又给了***他一巴掌,“闪开啊。”
结果魏无羡首接赖在江澄身上不挪地方了,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脑袋伏在自己的颈旁,呼吸滚烫,熏得自己额头上首冒汗。
“喂。”
江澄摇摇魏无羡,魏无羡这才给了反应抬头,江澄首接愣住了,魏无羡一张脸通红,眼神飘忽,江澄尴尬地停下了手,自己把魏无羡一推,推到了一边。
瞬间心猿意马起来,江澄背对着魏无羡正偷偷坏笑,好啊魏无羡,你最好以后也别让我逮住机会,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昏沉中闭上了眼。
早上醒得早,上午活动量又大,没一会就响起了沉鼾声。
江澄并不知道在自己睡着后,魏无羡贴在自己后颈处嗅了很久,鼻尖贴着皮肤一路滑到腺体的位置,手臂环着江澄的身体,只要轻轻一咬,莲花香就会充斥着酒香铺满整个房间。
魏无羡用鼻尖摩挲了半天,最后还是放过了江澄的腺体,只是惩罚性的在伸出舌尖轻轻一舔,至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