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呈煦喜欢姜蓁的聪明,喜欢她偶尔露出的媚态。
他望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笑容娇媚,便是虚情假意挤出来的笑,也比这里许多人要漂亮。
“以后少惹她。”何呈煦也没说别的,只说了这么一句。
姜蓁心头似被一根绵***过,但她可以忽略这点刺痛,她逐渐敛起笑,似真似假开口说道:“我哪敢主动去招惹颜女士,是她非要来找我的麻烦。”
何呈煦漫不经心挑了下眉梢,“你不会躲吗?”
姜蓁说:“她看我不顺眼要害我,我是怎么都躲不过的。”她亲昵挽着何呈煦的胳膊,又笑了笑:“不如你去告诉颜女士,我和你只是表面夫妻,说不定颜女士就能大发慈悲放过我。”
她说完好一会儿。
男人都是沉默的。
也许是不相信颜女士会那么幼稚、那么无聊的来为难她。
也可能只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能因为姜蓁今天心情真的不算太好,在他面前说话也变得放肆,她也不知道是在给谁找不痛快,“如果颜女士今天不依不饶,沈先生您会帮我吗?”
何呈煦抬了下眉,“颜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蓁说:“这不是怕江岁宁难过吗?”
何呈煦似笑非笑,勾起她的下巴:“你总是和岁宁较什么劲。”
姜蓁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像个总是和江岁宁对比的小白莲。
还有点怨妇。
这样不好。
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这种人。
姜蓁不再笑了,默不作声。
何呈煦这个人很敏锐:“你有点怕江夫人?”
姜蓁对颜瑶当然会有点害怕,颜瑶手段阴毒下作,绵里藏针,非常的令人觉得恶心,她抿了抿唇,不想承认:“还好。”
何呈煦闻言轻声笑了笑:“我以为你胆子很大。”
姜蓁不知道何呈煦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她既不胆小也不算胆大,还算正常人。
她轻声说:“我没有。”
何呈煦不太喜欢她躲开自己的目光,这可能是男人古怪的占有欲,总希望她看着自己,眼睛里只装得下自己。
“怎么没有?”
“哪里有?”
两人的对话幼稚的像学生。
何呈煦好像想起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当初给我下药都不怕我弄死你,胆子怎么不大?”
姜蓁没法对他解释那件事,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解释过。
不是她动得手脚,她当时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高高在上需要被仰望的存在。
她连他身边都很难靠近。
大学刚毕业,忙忙碌碌准备找工作。
每天疲于奔命,忙得都没空想起他这个人。
结婚之前,她就和何呈煦说过,那杯酒和她没有关系。
何呈煦懒洋洋说信了,压根没把她这些话放在心里。
确实,她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拿出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的确是她先闯入他的房间,脱了衣服在他的浴室里洗了澡。
一切都巧合的不可思议。
很难不让人怀疑。
何呈煦不相信她的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姜蓁解释了几遍,他都是那副懒懒散散不怎么信的样子,久而久之姜蓁也就懒得再解释,随便他误会好了。
何呈煦对她的误会,也不差这一件了。
哪怕她证明了她的清白,他对她的印象也不会有多好。
人的偏见就像是座大山,根本无法撼动。
姜蓁破罐破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是毫无长进。”
何呈煦听了她的话也没高兴到哪儿去,说的好像她当初是因为脑子不长进才去算计了他。
他捏着她的下巴,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后悔爬我的床了?”
姜蓁给不了他答案,说后悔不太对,说不后悔也不全然没有后悔。
她抿紧唇瓣不作声的样子更叫人容易误会。
何呈煦啧了声:“我就这么让人失望?”
姜蓁想了想:“没有。”
如果只是不谈感情的合作伙伴。
何呈煦大概是能让人打八分的对象,出手阔绰,言而有信,长得又有几分姿色,可能只是平时上床应付他有些吃力,但是忍也不是忍不下来。
何呈煦好像还是不太高兴:“我看你的表情很失望。”
姜蓁敷衍道:“您很大方,我很喜欢。”
何呈煦早就知道她只是图他的钱,真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滋味,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何呈煦搂紧了她:“一般人还真的养不起江秘书。”
姜蓁没什么感觉,反而又主动亲了亲他,“沈先生如果对我很满意,可以酌情涨点工资。”
何呈煦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因为她的亲吻就有特别的触动,过了片刻,他冷不丁发问:“你眼里只有钱?”
姜蓁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就希望她是这样一个人吗?
但现在这种冷冰冰的质问语气,又是因为什么呢?
姜蓁选择和何呈煦签下这场契约婚姻。
当然不只是为了钱。
她自不量力肖想着这样一个人。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让何呈煦知道的那一刻。
她和他的所有都彻底结束了。
没有以后。
“我缺钱呀。”姜蓁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沈先生不要生气,你如果想听我说我爱你,那我也是可以说的。”
何呈煦盯着她沉默了半晌。
姜蓁迎着他的眼神,心跳如擂,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沈先生,你想听吗?”
我爱你。
她只敢借着开玩笑的语气。
小心翼翼把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的真心话说给他听。
几秒种后,何呈煦吐出几个字:“不用了。”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心帮她把碎发顺至耳后:“这些话,你还是说给别的男人去听吧。”
何呈煦说:“我和你之间,不提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