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萧钧宁好容易熬过了命书***期,信心满满地答了沈月芙,结果竟然又错了,扣了三十日寿命。而且要十日后才能再答。
她算了下,到下次回答,她还剩四十日寿命。按这个扣法,若是不多点续命小问题,若再错一次再加上***期,她最多再错一次,否则可就没命活了。问题是还有谁?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更小心谨慎。
她压低声音对听荷道,“一会儿我去礼佛,你避开耳目去寻我娘。然后一同来后山竹林老地方,我爹要在,就一同带来。”
听荷依言,萧钧宁支开护卫,在后山崖下焦急等候,沈月芙少派人手护卫,反而方便了她。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听荷或是爹娘。
她正着急,就见听荷气喘吁吁跑来,“姑娘,听说盐运使沈大人携夫人去相府拜会老爷,夫人留下待客了。”
汴京盐运使夫妇就是沈月芙的爹娘!沈槐文借着沈氏的光发迹以后,就捐了个油水多,又不用舞文弄墨的肥缺。
爹爹与沈槐文素无私交,这拜访着实蹊跷,再联想到沈月芙的反常。她忙拉住听荷,急道,“快走,回府!”
她刚迈步,就觉心跳如鼓,浑身发软,亏了听荷扶住了她。“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红?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钧宁还未回答,一男子从密竹后绕出,“美人儿,想要了是不是?英哥哥来帮你。国公爷真是暴殄天物,放着这么个大美人不碰。”
她看着眼熟,竟是前世毁她清白的护卫王英。半天的行程难免在外用茶水,应该就是那时下药的。然后再一路尾随听荷至此。
外面人多手杂,就算追究起来,也很难查。沈月芙果然缜密。亏了她尝了觉得味不对,茶是自带的,只以为水不好,就没多饮。
听荷骂道,“大胆狂徒,竟敢对主母不敬!你有几个脑袋!还不速速滚开,姑娘仁慈,饶你一命!”
王英***笑扑过来抓她们,“王英仰慕夫人已久,梦里都是夫人。这次得手,死了也甘愿。小丫头,要不你也一同从了我吧。”
听荷见吓唬不管用,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王英大腿,“姑娘,我拖住他,你快跑!”
就算她没被下药,她们两个不会武功的姑娘,也难敌有功底的护卫。她自然不会丢下听荷,可重生一世,难道就要命丧于此?
危急间,从竹林走出一个身穿绛紫色吉服,头戴绣金发冠的男子。他手持长剑,一剑刺进王英后心。王英受了重伤,倒地不起。
听荷就听到利刃入肉的声音以及男子的闷哼,一看也吓了一跳,立刻退回来,挡在萧钧宁身前。
那男子对她行礼道,“二**莫怕,奴才不是歹人。”
叫她二**,是相府的人?她侧眼观瞧,男子比她小上几岁,竟有一副不输裴恒的清俊相貌。这么出挑的少年,她没印象。
“二**不记得我吗?奴才是李墨呀。”李墨紧紧盯着她的反应,可惜她只是摇了摇头,不记得。
听荷一拍手,“他就是姑娘在路边救的那小乞丐呀。他满脸生疮,姑娘还赏了梅花点舌丹治病的。现在这么齐整,难怪姑娘不认得了。”
萧钧宁想起来了,两年前大姐萧兰若入宫,李墨就自愿跟了去。她再一端详,发现李墨面白无须,果真做了内监。
“奴才替娘娘来寺里供奉,正见他尾随听荷姑娘,形迹可疑,刚见他轻薄**,奴才怕他大喊,一时情急,这才…”
萧钧宁点头,李墨做事稳妥,若任王英大喊,变数颇多。此刻沈月芙和沈氏只怕已在抓她私会外男、举止***佚的路上。
王英缓了过来,慌忙求饶,“夫人饶命,是表**指使我的。我连您的袖边都没碰到,您就留我一条贱命吧!”
她略一沉吟,“杀!”李墨也是听话,毫不犹豫一剑就刺透了王英前胸,王英自食恶果,即刻断了气。留着他对质,也难保他不反水。
前世她跟裴恒控诉沈月芙,裴恒只会满脸不耐,申斥她不懂友爱表妹,搞得家宅不宁。如今,她可不会傻傻指着裴恒了。
没准无缘无故冷着她,就是心悦沈月芙,碍于皇命没娶成,正堵心呢。
此地不宜久留,萧钧宁吩咐李墨处理残局,扶着听荷打算离开。
就听竹林里一阵嘈杂,“表**、老夫人,就在前面,奴才常见男人进夫人房里,也不敢声张。撞见夫人与人苟且,才来报信。”
说话间,已经能看到人了,他们再躲已然来不及了。领路的是护卫赵刚,也是上一世行凶的护卫。后面跟着沈氏和沈月芙,以及十多个家丁护院。
沈氏一见地上的尸体和一地的鲜血,险些吓死过去,颤颤巍巍指着萧钧宁道,“**!还以为你转性了,原来背着我儿偷人!”
后山虽静,可刚才沈氏众人来势汹汹,已吸引了沿途的香客。大家议论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堂堂贵女,水性杨花,荒郊野外和人苟且,这要被人撞见…”
“这样才**嘛,越是这样看着一本正经的女人,骨子越***…”
“不是有人撞见了,喏,地上呢。要不***做什么,还不是灭口。”
萧钧宁***在先,难免惹人怀疑。看客中从乡野村夫到各府家奴,都对萧钧宁充满了鄙夷,又带了些肖想。
沈月芙脸上难掩笑意,真是天助她也。吐沫星子也能淹死这**。别的贵女若被人这般谈论,早就一头碰死以证清白了。
萧钧宁前世经历了比这还过分的,早已心水止水,流言蜚语伤不了她。若非李墨搭救,抓了她和王英的现行,才是百口莫辩。
沈月芙看王英死了,意外多出个小白脸,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她不等萧钧宁辩驳,厉声大喝,“王英定是撞破了他们的丑事,让这小白脸***灭口了。保护老夫人,把狂徒和**统统拿下!”
听荷护住她,“我们姑娘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淑人、护国公夫人,事情尚未审清问明,我看你们谁敢碰姑娘一根头发!”
家丁们不敢动,看沈月芙。沈月芙冷笑,“孤男寡女,荒郊野外,特意支开护卫,又杀了王英,嫂子,难道还要我说得更露骨吗?”
“表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满心满眼想的竟都是男女的龌龊事,真叫我大开眼界。”沈月芙听她如此说,脸上一红,不好再说。
萧钧宁提高声音,“王英以下犯上,欲行不轨,这位壮士拔刀相助,救了我。”
沈氏不信,“王英已死,也由不得你这**胡说。我动不了你,就等我儿回来处置。来人,先把奸夫捆了!”
她本不欲当众说出李墨的身份,以免牵连长姐。可他哪挡得住十几个人,若被抓了,肯定要被灭口,落个死无对证。
萧钧宁当机立断,“慢着!母亲口口声声骂我**,敢问母亲,内监如何与我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