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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衣染朱门暴雨砸在永宁三年的朱雀大街上,青石板腾起的白雾模糊了沈知意颈间刺青。三日前烙铁烫下的“罪”字犹在渗血,混着雨水顺着锁骨流进粗麻囚衣,在腰间凝成暗红冰渣。“跪直了!”衙役的牛皮鞭抽在脊梁骨上,她栽进积水时瞥见王府飞檐下的琉璃灯——七盏宫灯在狂风里摇晃,像极了父亲被拖出太医院那夜,悬在诏狱门楦上的人头灯笼。鎏金门环撞响三声,管家油纸伞沿滴下的水串子断了线:“西厢房缺个洒扫的。”钥匙抛进泥水里,惊起半只断翅的蓝蝶。戌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帘。沈知意跪在书房擦拭紫檀案几,血渍在锦帕上洇出梅枝形状。指尖忽地触到雕花暗格,金丝楠木匣里躺着支白玉簪——并蒂莲的花蕊嵌着朱砂珠,月光穿过窗棂照上来,那抹红竟似活物般缓缓流转。“沈家的贼骨头倒是家学渊源。”玄色织金蟒袍挟着血腥气卷来,沈知意脖颈骤然剧痛。周景湛的拇指卡在她喉骨,虎口薄茧刮过跳动的血脉:“三年前沈院判偷北境布防图,如今你偷先皇后遗物。”他腕间紫斑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像毒蛇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玉簪坠地的脆响惊破雨夜。廊下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侍女半夏蜷在青砖上抽搐,指缝间渗出的黑血染红了半幅罗裙。管家提着灯笼的手直颤:“是...是太后赏的雨前龙井......”沈知意猛地挣开钳制扑过去。三寸银针刺入天突穴时,周景湛的剑锋已抵住她后心。第二针穿透膻中穴,黑血喷溅在月白衣襟,第三针悬在鸠尾穴上方,她突然转头:“取生鸡蛋清混绿豆粉,半盏茶内送不来,就备棺材。”剑尖挑开她凌乱的鬓发,周景湛眼底映着廊外闪电:“沈家九转还魂针?”“民女祖父曾任太医院判。”沈知意染血的指尖捏碎袖中暗藏的孔雀胆解药,药粉混着雨水喂进半夏口中,“王爷此刻召太医,这姑娘撑不过三更。”暴雨不知何时停了,积水从檐角滴落,在青砖上敲出更漏般的声响。周景湛玄狐大氅兜头罩下时,沈知意锁骨下的朱砂痣擦过他掌心,烫得他指尖微蜷。大氅里滚着雪貂毛领,却裹着股铁锈味的寒意——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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