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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障碍”的碎纸片突然活了似的,有几片粘在他裤脚,更多的被风裹挟着贴到我小腿上。“偷窥癖?”他碾碎脚边的纸片,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咽下最后一口冷掉的米饭:“天台是公共区域。”喉咙突然发痒,梅干的酸涩从胃里翻上来。他袖口的绷带换了新的,但系得太紧,在手腕勒出红痕。纸箱里的呜咽声就在这时响起。三只狸花猫幼崽从废弃课桌下探出头,其中一只正叼着诊断书碎片。江砚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他大步走来时,我下意识张开双臂挡住纸箱。“让开。”“它们刚断奶。”我摸到背后小猫温热的肚皮,“上星期母猫被保安打死了。”他伸手拽纸箱的瞬间,我打翻了装满清水的玻璃杯。水流漫过那些英文诊断术语,把“flashback”和“insomnia”泡成苍白的幽灵。幼猫的爪子踩在湿纸片上,像踩着褪色的雪花。“被丢弃的东西就该安静消失吗?”我抓住他手腕时,感觉到绷带下的脉搏在狂跳。他突然僵住的样子让我想起生物教室的标本。去年夏天我在那里见过泡在***里的章鱼,触须保持着挣扎的弧度,玻璃罐上贴着“捐赠人:江砚”。“你知道被丢进焚化炉是什么感觉吗?”他甩开我的手,纸箱被踢得移位半米,“先是毛发烧焦的味道,然后是...”幼猫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扑过去查看时,发现最小的那只前爪渗出血珠。江砚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他倒退着撞上铁柜,震落层层铁锈。我看见他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新换的绷带又渗出血迹。“医药箱在美术室。”我脱下校服外套裹住纸箱,“过来帮忙?”他站在原地像尊淋了雨的石膏像,直到我抱着纸箱走到楼梯口,才听见身后迟疑的脚步声。第四阶台阶上的积水映出我们扭曲的影子,我的马尾辫扫过他胸口时,那团影子突然碎成乱颤的光斑。美术室的松节油味道熏得眼睛发胀。我把纸箱放在石膏像旁,阿波罗的断臂上还沾着去年艺术节留下的丙烯颜料。江砚站在门边,阴影沿着他的锁骨蜿蜒进衣领,像条沉默的河。“绷带。”我把碘伏推过去时,看见他无名指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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