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娶亲那日,全城的百姓都去观礼。而我刚从恩客的床上下来,忍着身上的疼痛在窗边偷看意气风发的他。真是十里红妆,惹人艳羡。他曾说:「清欢,等我高中后,定会补你一个十里红妆的婚礼。」他真的做到了,只是新娘早已换作他人。现在的他,怕是已经恨极了我。五年前,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了他,转头做了秦言的妾室。可他不知道的是,当年他不愿与权贵委蛇,权贵便被陷害他强抢民女,毁他名声让他无法入仕。是我求到秦言面前,甘愿沦为暗娼任人侮辱五年,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与官途。1「磨蹭什么呢,宴席要开始了。」秦言这一声打断了我的回忆,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哭了。我擦了擦泪,平复了下情绪。秦言却笑道:「又在想沈淮序吗,看人家如今高官厚禄,迎娶贵女,蒸蒸日上。而你当年为了助他官司脱身,甘愿再次为我驱使。怎么,心中难受?」我抬头看他:「秦公子,你我的契约还有十日就结束了,之后我便是自由身。至于别的,就不用您操心了。」我随着秦言入宴,给他布菜续酒,一抬眼竟看到沈淮序。我手中的杯子险些滑落。他如今官至四品,而秦言是京城最大的富商,有来往也不奇怪。他与妻子安昭然比肩而坐,像是没有认出来我的样子。也是,我低头看向酒杯,印出点点残影,我如今瘦的厉害,脂粉都遮盖不住疲态,认不出也正常。再说五年未见,他可能早已忘了我了。安昭然娇娇开口道:「秦公子,妾身看你桌上琥珀饮甚是可口,可否要讨来一杯。」沈淮序笑着解释:「拙荆有身孕了,胃口不是很好,麻烦秦兄了。」真是幸福的样子,我心中嘲弄自己。「那得恭喜沈兄了。去,给沈夫人送过去。」秦言吩咐我给安昭然端酒。我走过去,本以为自己能保持平静的。但沈淮序伸手过来接酒杯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沈淮序的指尖。我就像被烫到了一样撤手,杯子掉到了桌案上。「请沈少卿恕罪。」我跪下谢罪。汁水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