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原本是冲着刘棠雪去的。可谢宣季想都没想,直接挡了上去。苏云倾得知谢宣季没有大碍后,草草洗漱了一番,便离开了府里。反正如今也没人能兴师问罪她,谢宣季受伤也和她无关,正好落个清闲。而谢宣季躺在床榻上冷汗直冒,箭伤的疼痛让他脸色惨白。由于失血过多,他昏迷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谢宣季醒来,看到刘棠雪坐在自己床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屋子。苏云倾呢?以前哪怕他磕着碰着,苏云倾都会夸张地跑过来给他处理伤口。若是风寒,她还逼着他喝药,吵吵闹闹的,烦得很。如今他都中箭了,她会不会急得哭出来……“宣季,你醒了?”“你怎么这么傻,不顾自己安危,直接冲上来护着我。”刘棠雪眼里带着自责和感动,扶他坐起来,关切地问:“疼吗?”谢宣季从未见过刘棠雪这样看自己,一时间有些局促,下意识地疏离起来:“我没事,让棠雪担心了。”“世子,你终于醒了!大世子妃在你旁边守了一整夜呢!”贴身侍卫端着药进来,兴奋地告诉谢宣季,想让他高兴一下。可谢宣季脸色一变,皱眉问道:“苏云倾呢?在熬药吗?”侍卫一愣,下意识看向刘棠雪,发现她的脸色瞬间凝固,这才慢吞吞地回答:“夫人……昨晚就出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怎么可能?谢宣季想起昨晚自己扇的那一巴掌,苏云倾竟然落下了眼泪。他力气虽大,但不至于让那个没脸没皮的苏云倾哭成那样吧?而且明明是她先推人,她有什么好置气离家出走的?“去找她!”谢宣季立刻着急地吩咐。“夫人做的河灯甚是巧妙,又漂亮又多,许是为了公子祈愿呢。”“夫人多好啊,可惜公子……”“你们在说什么河灯!”谢宣季在屋内的一声怒吼,直接把两个丫鬟吓得跪倒在地。侍卫打开门,其中一个丫鬟赶忙说道:“是夫人,夫人做了很多精妙漂亮的河灯,放在连心桥下游,像是给公子祈愿。”原来是去干这事了。谢宣季脸色缓和下来,而身旁的刘棠雪却皱起眉头,冷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怨恨。“你身子还没好透,我去帮你找人叫夫人回来吧。”见刘棠雪如此善解人意,谢宣季如梦初醒般说道:“我去寻她,势必要让她给你道歉。”说完,谢宣季就要起床。侍卫见此压根不敢劝。他家这公子一旦认定的事,谁也劝不动。刘棠雪见他起身,开口劝道:“不必麻烦了,宣季……”“必须如此。”谢宣季已经穿好了衣裳。侍卫看了眼刘棠雪,本以为她的劝说会有用,可怎么看着还不如夫人管用。马车上,谢宣季看着满河散发着莹莹白光的河灯,心里暖乎乎的。每次就会耍这些小把戏。苏云倾正专注地放下河灯,生怕放歪。“愿宜修健康平安。”河灯里的这行字被谢宣季看在眼里。他当即一把拎起苏云倾,怒声质问:“宜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