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可为不敢多看第二眼,免得又被误会痴恋他,伸出筷子继续干饭第三个虾饺。诶?他的虾饺呢?梵宗把虾饺端到自己跟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梵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又把自己这边的虾饺向前推推。他人老了,吃点就饱,还是别在这里给孩子们当电灯泡了。梵老爷子“悄”然离开了。庄可为也没了再吃虾饺的胃口。他鼓着双颊,不理解这人干嘛抢自己的早餐吃,他面前不是有牛奶和三明治吗?而且自己的脑袋还在胀痛,还要被人夺食,真当我好脾气呢?庄可为端起碗,大口喝下几口青菜瘦肉粥,再使劲嚼嚼,用自以为很凶狠的目光,戳在对面男人的身上。梵宗抬眼,对上一只护食的大型仓鼠,挑挑眉峰,继续夹起一个虾饺放进嘴里。喝完的粥碗被重重放下,庄可为猛的起身,他不吃了,他要回房间躺会。几乎就在瞬间,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向他袭来,尖锐的耳鸣在脑海中炸开,他的眼前漆黑一片。“砰!”椅子倒地。巨大的声响惊到了佣人,在赶来查看情况后,又悄悄退回去。庄可为再次恢复知觉和视线的时候,就被近在眼前晃动的白,弄得再次有些晕。他赶紧闭上眼睛,让自己缓下心神,就闻到鼻尖处传来的浅淡檀木香。他鼻尖蹭蹭,更多的檀木香窜入鼻腔。梵宗一顿,手臂绷紧,肌肉在衬衣下隆起,背脊越发显得刚强有力。庄可为连续深呼吸了两口后,再睁开双眼时,思维开始运转。我滴个天!热度爬上他苍白的脸颊,连同四肢变得僵硬,整个人直挺挺的一动也不敢动。没知觉时被梵宗抱着,与清醒后被梵宗抱着,这是尴尬在敲门却没人敢应啊!梵宗停下脚步,手臂上感知到肢体的变化,知道怀里的人已经清醒了。他已经走到客厅,在放手和不放手之间犹豫了一个呼吸间,还是上前几步,弯腰把人放在沙发上。在沙发和梵宗的胸膛构成的逼仄空间里,庄可为有一瞬间的安全感,在对上那双打量的双眸后烟消云散。硬实的手臂从庄可为身下抽出,高大的男人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梵宗的视线,在庄可为苍白的脸上,和毫无血色的唇上短暂停留。他刚才怀疑对方是故技重施。比较了对方晕倒时,抱在怀里那绵软无力的四肢,和放下他时变得如木头一样僵硬的差别,梵宗才放下心里的猜疑。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刚才……谢谢你。”庄可为慢慢坐起身,诚心道谢,已经自动屏蔽了刚才的尴尬。一回生二回熟的尴尬经常来串门,他得适应。梵宗:“我约了家庭医生,半个小时后到。”他有些后悔抢了庄可为的虾饺了。当时出于好奇,发现平时能眯起眼睛享受虾饺的人,今日里却兴致缺缺。他就想,逗逗他。他想:这不像他,但是很自然的就做了。结果让人没吃饱饭,晕倒了。一说起晕倒,梵宗又想起昨晚,这人也是毫无知觉的任自己抱着,轻飘飘的重量,实在不是健康人该有的体重。“昨晚,那个男人,你认识?”梵宗薄唇轻启,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不认识!”庄可为想都不带想的,回答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