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胡子怎么了?还不许人家刮胡子了?」闺蜜乐乐不以为然。
「他从来没有晚上刮过胡子。」
「也许人家晚上有应酬呢!」
我摇头。
「秦慎晚上不参加任何应酬,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每天 7 点准时到家,11 点上床睡觉,比庙里的和尚还按部就班。」
「那所有人还知道他爱老婆爱到骨子里,为了老婆差点连命都不要!」乐乐有些无语,拧着眉看我。
「江璃,你不会在怀疑什么吧?」
我一怔,失笑。
「那倒不是。」
正说着,秦慎的电话来了。
「阿璃,陈妈说你胃口不好只喝了半碗汤,我让助理送了几个你爱吃的私家菜回去,吃完先活动活动再睡午觉,晚上我带你去看音乐剧。」
电话里,他口气温柔、耐心,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乐乐听得边叹边摇头。
「我要把这录音放出去,打死也没人相信这是冷阎王大佬秦慎!」
不怪乎她这么说。
毕竟,秦慎在外面一向是杀伐果断,冷厉疏离的形象,外人只知他爱妻宠妻,却不知如何爱法宠法。
我和秦慎相识十年,夫妻五年,这种温柔体贴,细致周到的一面。
他只对我。
我所有的喜好,包括爱吃什么爱看什么,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容易闹小情绪,喜欢哪个牌子包包,中意哪个设计师的首饰……
他都了如指掌,入心入肺。
有一回我嫌他管我太多闹脾气,离家出走找了个酒店睡了一晚。回来时,见他憔悴无助地坐在沙发上,一夜没睡。见到我的刹那,他冲过来紧紧抱住我,颤声说:「我错了阿璃,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去年,我们去古镇旅游,民宿突然失火,给我买夜宵回来的秦慎疯了似的往里面冲,五六个人都没拉住。我从另一间屋子出来慌张喊他,他才猩红着眼冲出来,身上已经着了火。
他因此额头上留了块烧伤的疤,我每次看到又心疼又难过,但他笑着说,「这是身为江璃丈夫的勋章。」
秦慎爱我。
对我而言,这是比朝阳从东边升起,夕阳从西边坠落,更确定的事。
当然,我也爱他。
所以,对于他突然晚上刮胡子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