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声色地低头看,那是一条男子的腰带,上面绣着一个“许”字。
对面的沈知意正专注地翻看着话本,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突然想起昨夜她脖颈上的红痕,当时她还说是路边的猫抓的。
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大胆,竟敢在马车上缠绵。
“怎么了?冷吗?”她突然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关切。
我顺势缩回手,将那条柔软的东西重新塞进坐垫夹层。
胸口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平静地开口:“不冷,只是有些累了。”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伸手和我十指紧扣,“那今晚就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去蓉城的别院看望祖父呢。”
往日里,沈知意总喜欢去蓉城看望祖父,我曾以为那是出于她的孝顺。沈知意和江若兰沾亲带故,每回家宴,江若兰和许柯舟夫妇也都在场。
如今想来,她不过是为了能够制造和许柯舟相见的机会罢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用力捏紧拳头,疼痛让我稍微缓过神来。
3
第二日,沈知意早早地站在马车旁等着我,她穿着一身鹅电影的裙子,娇艳而不失清雅。
马车刚驶入蓉城别院,沈知意祖父的管家便在训斥下人:“糊涂东西!说了多少遍,这个男的马车要从角门进!老王爷交代过,这个男人命格不好,会影响咱家沈家的运势!”
我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情绪。
沈知意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抚:“祖父他向来这样,迷信了些,你别放心上。”
她的声音温柔,却无法掩盖她眼中的无奈。
饭桌上,祖父正眼都没瞧我一眼,反而热络地和江若兰、许柯舟攀谈。
他从一开始便对我心存芥蒂。
身为武将,他最瞧不起的便是羸弱之人,而我恰是这般模样。
可沈知意却偏要嫁给我,她的态度决绝,即便老王爷百般阻挠,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妥协。
然而,五年过去了,沈知意和我也没能生出个一男半女,他的耐心似乎也要被消磨殆尽了。
沈知意刚往我碗里夹了一只虾,祖父的筷子便“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他是手断了还是怎么的,要你这个金枝玉叶来伺候?你找个赘婿回来是当祖宗供着的?”
他的声音刺耳,每一句话都深深刺痛着我的心。
沈知意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却被祖父打断。祖父一脸不满:“他既然当了沈家的郡马,做了赘婿,就要放下面子,好好伺候娘子、孝敬长辈,和娘子生儿育女。这么些年了,你们俩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行就找御医看看!这个赘婿,做得实在太不像话了!”
沈知意轻叹一声,在桌下轻轻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膝盖,“祖父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