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是什么,是自由还是更加深沉的黑暗?:灰暗的童年天色刚泛起鱼肚白,公鸡尚未打鸣,母亲尖锐的声音便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小山村清晨的寂静:“妮子,还睡呢?赶紧起来做饭,一会儿你弟上学要迟到了!”我从破旧且冰冷的被窝中惊醒,睡眼惺忪地爬起身,身上那件打着层层补丁的旧棉衣,每一处补丁都像是生活留下的丑陋伤疤,又冷又硬地贴在身上。光脚踩在满是缝隙的泥土地面上,一阵寒意瞬间从脚底传遍全身。我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破旧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厨房内,昏暗的光线让本就杂乱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地上随意堆放着柴火,我一个不小心,便被一根突出的柴火绊倒,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疼痛,我熟练地蹲下身子,开始生火。潮湿的柴火冒出滚滚浓烟,熏得我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一边咳嗽,一边用力地扇着风,试图让火苗旺起来。锅里的水开始咕噜咕噜地翻滚,我机械地将前一碗剩下的杂粮面揉成面团,揪成小块扔进锅里,煮上一家人的早饭——简单又粗糙的疙瘩汤。与此同时,弟弟还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睡。母亲做好饭后,总会迈着轻快的步伐,轻声细语地走到弟弟床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轻声唤他起床:“宝贝,起床啦,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接着,她会小心翼翼地将弟弟的衣服一件件摆好,还会询问弟弟想吃什么点心,要不要加个鸡蛋。吃饭时,弟弟的碗里总是堆满了各种好吃的,鲜嫩的鸡蛋、喷香的腊肉,而我只能默默坐在角落里,就着咸菜咽下粗糙的疙瘩汤。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偷偷夹了一块弟弟碗边的腊肉,刚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父亲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把筷子重重一拍,大声呵斥道:“你个丫头片子,就知道抢你弟的东西!”我吓得手一抖,碗差点掉在地上,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