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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彤赶到时,厉辰屿整个人几乎被江燃扔下楼去。

“啊——!”

她惊叫着,大喊一声:“杀人啦!快来人啊!”

医院的保安匆匆赶来拉开江燃,厉辰屿脸色通红,无力滑坐在地,捂着脖子止不住呛咳。

江燃挣开拖着他的保安,双手狠狠拽了一下西服下摆,他双眼猩红,脸色苍白,衬衫上还沾着血迹。

一双眼,狠戾凝着厉辰屿:“厉辰屿,栀栀不会白死,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再没看身后的人一眼,径直离开了医院。

栀栀从小就怕黑,怕冷,他不想让她一个人等太久。

待江燃走远,宋彤才心有余悸地小跑过去扶起厉辰屿。

“辰屿,你没事吧?”

厉辰屿挥开她的手:“我没事,我要去找栀栀,还在家等我。”

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宋彤气得跺脚。

“江栀栀已经死了,她死了!你要去哪儿找她?”

“闭嘴!”

厉辰屿红眼转身,冷厉呵止。

“你胡说,栀栀没有死,我现在就去找她。”

说完他不再理会宋彤,一瘸一拐朝医院外走去。

回到蓝湾别墅。6

厉辰屿只觉得这里陌生。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和江栀栀一起种的花、一起挂的画、一起采买的家具、摆件,通通不见了。

整个屋子只剩下冰冷与孤寂,一寸寸敲打着厉辰屿的心。

他慌乱地摸索着手机却没有找到。

无奈之下他冲进书房,用家里的座机一遍一遍地拨打着江栀栀的电话。

传来的却始终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怔怔垂手,眼中满是脆弱的茫然。

“栀栀,你在哪里?你说过会等我的,怎么可以食言呢?”

不,不会。

他的栀栀从不失约。

她一定是被人藏起来了,一定是,否则她怎么可能不来见他?

想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了医院里愤怒的江燃。

是他,一定是他。

江栀栀消失之前他就给自己打过电话,一定是他带走了栀栀。

他要去把栀栀找回来。

说干就干,他拖着受伤的腿急忙来到车库,随便开了一辆车就冲出了家门。

路上还不忘给助理打电话:“帮我查一下江燃现在在哪儿?”

说完他看着眼前变红的指示灯,愤怒地锤了一下方向盘上的喇叭。

“厉总,您之前转给夫人的股份被对家买走了,他们现在……”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厉辰屿愤怒打断:“我问你江燃在哪儿!我现在只想知道江燃在哪儿,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不一会儿助理给他发了一个位置,恰巧指示灯转绿,他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

车辆堪堪停在路边。

可助理发来的位置竟然是海城殡仪馆。

不久之前,他刚在这里送走了他的父亲。

看着黑洞洞的大门,厉辰屿不禁疑惑:“栀栀怎么会来这里?爸爸的丧事不是已经办完了吗?”

来不及多想。

厉辰屿冲进去,只见江燃正推着一个盖白布的平板手推车,面容悲怆。

他身体瞬间僵硬。

双腿沉重的像灌了铅,一步一步艰难的模型。

喉间干涩,颤着声问道:“江燃,你这是在干什么?栀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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