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父亲住过的院子,这里现在变成了一个演武场。
从前种下的桃树还在,我扛着锄头,从桃树底下挖出来一坛桃花酒。
还好,酒还在。
飞身上屋顶,许是中秋将近,月亮很圆。
我脑海里思绪纷飞。
想起今天见到沈书言和柳诗思走在一起,似乎我也没有多么伤心。
随音只说我性子冷淡,对什么都不上心,唯一惦记着的就是为父亲报仇这件事。
可是怎么可能对沈书言没有感情呢。
他从我幼时起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了,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那时的沈府和楚府只隔了一堵围墙,我爹和沈伯父是同科进士,两人私交甚笃。
二人也曾想要直接给我和沈书言定下娃娃亲,最终还是母亲说看两个小孩的意思。
我总是喜欢舞刀弄枪,大臣们家中的闺阁女儿看不上我,每次宴会,总会嘲笑着到底谁会娶我这粗鲁之人。
我也因此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多次,我央着母亲学了刺绣,可是针尖扎破了我的手指,绣品上全部都是血,我觉得比被刀砍了还要疼;刺绣不行那便学弹琴,可是我弹奏出的那种呕哑嘲哳的声音,让府门外的百姓传言说楚府有什么怪物,告到了京兆尹那边。
最终还是沈书言爬墙进到我的房间,将我从琴凳上拉了起来,掰正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娶你!”
我从指缝里偷偷看去,他低下了头,只能看到通红的耳朵。
“我就喜欢你这种舞刀弄枪的女儿家!不喜欢那种终日困于后宅,只会哭哭啼啼的姑娘!”
那年我九岁。
后来父亲被诬陷下狱,楚家男丁全部斩首,沈伯父为父亲求情,也被牵连。
我和沈书言***之间成为了孤儿,混在行军的队伍当中,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了边疆。
十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我在看到边疆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