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语气像是我赚了多大的便宜。
我觉得好笑。
也真的笑出声,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
三岁的时候发高烧,我抱着他顶着夜路硬走了三公里去医院。
七岁的时候被野狗追,我用身体紧紧把他护住,自己腿上却留下到现在都无法磨灭的丑陋伤痕。
小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
他会抱着我的胳膊央求我读一遍又一遍烂熟于心的儿童故事。
会因为舍不得我,第一天上幼儿园哇哇大哭找妈妈。
只是后来,他长大了,学业越来越重,和我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对我也越来越嫌厌……
“姜棠,你别当着孩子面发疯。”
蒋栩似是耐心告罄,寒声呵斥。
我停了动作,慢慢地直起身子。
视线扫过表情同样冷漠的父子俩,然后,我缓缓走到只剩下残羹冷炙的餐桌前,当着他们的面猛地抽出餐布一掀……
“哗啦啦——”
伴随着碗碟碎裂和蒋栩父子齐齐抽气声里,我冰凉开口:
“这才叫发疯。”
3
我离开了家。
到顾暖那的时候,终于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她什么都没说,直到看着我捧着碗把汤喝完,才支着下巴问:
“你决定好了?一个都不要了?”
我苦笑了一下。
这些年,我全身心都投入在丈夫和儿子身上,却没有放弃学业,虽然没上过大学,但是却自学读完了所有大学课程。
蒋栩书房里那些全是专业名词的孤刊资料,也都被我一一攻克。甚至从去年开始,就有单位陆陆续续朝我投来橄榄枝,希望我可以参加科研调度。
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因为那些实验都在***荒漠,而我放不下我的丈夫儿子,还有蒋栩常年在医院疗养的植物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