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零年代,我是国棉厂广播站的播音员。
我的老公蒋泽林,却瞒着我用五十斤粮票,给他的白月光换取了进入广播站的名额,顶掉了我的工作。
我崩溃的去找他理论,却被他怒目呵斥:
“希云一个***,生活那么艰难,我帮衬她一下怎么了?”
“你简直是个没有良心的妒妇!”
可他明明知道,我从三线建设时期到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播音员。
......
棉纺厂广播站要对新进播音员考核。
杨希云却连广播控制台都不会开。
作为业务骨干,即便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得去找她,好给她紧急培训。
我刚到杨希云家门口,却看到蒋泽林正在帮她调试新电视机的***天线。
那是用我得了无数次厂优秀,才终于得来的唯一一张电视机票换的。
杨希云的儿子拎着一大包猪油糖,边吃边拍手:
“蒋爸爸真好,我们家也有电视看了,明天我就去告诉小虎子,我爸可比他爸厉害多了。”
我站在栅栏外头,忽然就笑了。
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一地。
蒋泽林如同感应般,在这时回了头,灿烂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淮水你别误会,希云孩子小,又刚进入广播站,有台电视机看看节目,既能让孩子好带,也能多学点新知识。”
蒋泽林几乎是踉跄着冲出杨希云家的栅栏门,挡在那生怕我进去找她麻烦。
我心中不免冷笑。
“所以那是你的老婆,你的孩子吗?”
蒋泽林脸色大变,语气立马抬高了八度:
“你***什么呢,我跟希云一向清清白白。”
“那她的孩子好不好带,她学不学新知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情绪终于崩溃。
噬骨食心的疼痛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周围有人探头探脑的看过来,议论声渐渐密集。
蒋泽林彻底黑了脸,拽住我的胳膊,毫不怜惜的像是拖一条死狗一般,把我一路拖进了房子旁的小巷。
我被他重重的甩在墙上,后背撞的生疼。
“叶淮水你是不是疯了,你喊什么喊,这里是家属区,你是要让全厂的人都听到,误会希云吗?!”
我的确是疯了。
自从蒋泽林用五十斤粮票,把什么都不会的杨希云送进广播站的那天,我就已经疯了。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在对我的冷嘲热讽。
说我男人在外面用我挣得钱养***。
说我几年不下蛋,是因为我男人心里一直想着别人,所以见了我就恶心的萎了。
“蒋泽林,咱俩结婚的时候,你可是在毛***前发过誓,你说你这辈子都会对我好的。”
“你说你要一辈子跟我同桌吃饭,给我念一辈子毛***语录!”
蒋泽林似乎愣了一下。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把的确良上衣的前襟打湿了一***。
肮脏又狼狈。
过了好一会,蒋泽林才叹了口气,淡淡的开口:
“我现在不依然每天跟你吃饭?叶淮水你安分点吧,你这个样子可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