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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看着嫡妹抢先夺过猪人族送来的木簪,我便明白,她也重生了。

「若云,妹妹我向来尊长,这狐族少夫人的位置便让给你了!」

嫡母惊得紧了紧手,抓疼了怀里的猫。

要知道妹妹向来眼光高,对狐族少夫人势在必得。

现如今放着狐族的金钗不取,反而抢了猪妖的木簪。

「玉宝,你在说什么胡话!」

妹妹拉着嫡母的衣角撒娇道:「娘亲,猪妖憨厚老实,最是符合陛下看中的忠臣,说不准哪日就飞黄腾达了!」

嫡母的脸色略有缓和,可仍然皱着眉头。

「玉宝,你可当真想好了。猪妖就是一破落户,哪比得上狐族这样握着皇粮命脉的王公贵族。」

「娘亲你信我便是了。」

看着妹妹铁了心的模样,嫡母终究应了下来。

我连忙将狐族的金钗揣进了怀里。

就此,婚事正式订下。

备嫁时,嫡妹冲着父亲一顿撒娇,将原本属于我的嫁妆添到了她箱子里。

我倒是没在意。

嫡妹在娘家是有那万千宠爱。

至于到了猪妖家......

就不知道她这金枝玉叶的脆身板能耐个几时了。

02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这个没了娘亲的前嫡女就是板上的鱼肉。

我爹宠妾灭妻,连我的死活都不太在意,更别说关照我的婚事。

我吃穿用度都是妹妹不要的,选个婚事也只能挑她厌弃的。

前世同日,嫡妹凤冠霞帔风光大嫁,而我则是一身红色罗裙,从后门出了府。

本来一切都该像是她们所有人都希望的那样。

妹妹成为狐族夫人呼风唤雨,而我只能成为小门小户的妻子唤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是,还没到回门那天,妹妹就哭闹着回了家。

嫡母和父亲自然是宝贝长宝贝短的问着,这才得了缘由。

原来那狐族少主胡卿言不举,嫡妹受不了年纪轻轻就独手空床,说什么都要和离。

听说这事儿的我,摸了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好生羡慕。

父亲再是宠她,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松口。

要知道本国律令便是人族与兽人族结亲不得和离,更何况狐族少主屡建奇功,要是真的离了,我们乔家必然落人口舌,父亲再想升迁就成了痴心妄想。

全家好说歹说才哄得嫡妹回了狐族。

可她却疯魔了一般,整日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件事竟是传到了陛下面前。

有人借此诬告狐族少主胡卿言危害两族和谐,意图谋反。

陛下震怒,判了狐族满门抄斩。

妹妹的十里红妆铺进了陵墓,而一台小轿却送我入了高门大户。

我的夫君朱祁钰因为憨厚老实入了陛下青眼,还让他专门负责狐族的案子。

朱祁钰还打着亲自看管犯人的名义,将我妹妹接到院中柴屋关着。

毕竟我那妹妹再怎么说也有个人族第一美人的名号。

我小心擦拭身上的伤痕,一点也不想理会丈夫那点子小心思。

我只要能活命便是。

就是可怜了狐族少主,还以为自己的妻子被接走充妓,担心之下竟赤手空拳和守备军拼命,最后堂堂太宰死在了酒囊饭袋的乱刀之下。

我夫君要是有那么重情重义,我真的给老天多磕几个响头。

嫡妹不知从哪个下人那里听来了我的事。

得知我沾了猪人的光,如今成了人人巴结的一品诰命夫人。

她彻底嫉妒疯了。

明明她才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嫡女,凭什么我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东西当了诰命夫人。

月黑风高夜,她趁人不备,提着柴房的斧头就将我活活砍死。

还大笑着放了把火,和我同归于尽。

为这诰命夫人的美梦,重生后她才会如此迫切得想要嫁给朱家。

我倒是真给老天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响头。

毕竟狐族少主那样重情重义的男儿实属难得,更别说他还有那万贯家财。

至于那朱家…

也难得。

毕竟我从没见过那么多极品能出自同一个窝。

03

春色正好,乔家两女结亲兽人,全城都来恭贺父亲双喜临门。

妹妹穿着金丝勾勒的丝绸嫁衣,当着我的面簪上了那根木簪,那模样像只斗胜的公鸡。

「好姐姐,这一世就你一个人上路吧,我可不会陪你了。」

我大笑,「那就祝妹妹得偿所愿,珍惜难得的春宵一刻吧!」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是可怜妹妹前世没得个体验,这一世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出阁之时,我那顶小轿子的位置却换了一台大轿,比妹妹的轿子还要鲜艳。

金丝楠木做的底,嫉妒得她差点绞断了手里的喜帕。

「少夫人请上轿。入了我们胡家,别的没有,金银财宝是断然不会亏待您的。」

管家的话敲在了我心尖尖上。

若只是为了不让胡家丢脸,用这个轿子撑场面就好。

可他这一番话,明摆着就是来为我撑腰的。

我还未过门就这般护着我,当真是拿我当家人看待。

锣鼓喧天,我就这么被风风光光地抬进了胡家。

洞房花烛,我抬头便望进了一双温柔眼眸。

都说狐族天生一副好相貌,我听着还以为是戏言。

更何况我嫁与的这位少主是太宰,本想着他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定然黑得不成样子。

哪知眼前的男人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开怀。

「若云,委屈你了,我......我身有隐疾,洞房一事,怕是成全不了了。」

「只是你别怕。你若是不喜做我妻,大可以当我妹妹,左右再不会有人欺负你。要是有,那我便叫府兵揍他们!」

我看着他一脸愧色,心有不忍。

可后面那话实在是有些赤忱得可爱,难免起了***的心思。

「怎么不是你亲自动手呀?」

胡卿言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狐耳都微微耷拉了下去。

「疏于锻炼,打不过。」

我笑了个后仰,以前所有的阴翳好像都散了。

这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家。

我扑到了他的怀里,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胡卿言,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家人。」

04

本来母亲过世前专门叮嘱过我,不要暴露医术的传承。

可是,这傻子都给我撑腰了,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治好他的病是应当的!

胡卿言哪好意思,在房里又是捂又是躲的。

可他从小就是一个书呆子。

哪里比的过我这个时不时要去跟家奴抢食的弃女?

我当即就把他按到了身下。

「夫君,讳疾忌医可不好!」

胡卿言的耳朵尖都在颤抖着,粉得可爱。

「不可,毁了你的声誉。要是今后你有了心悦之人,想追寻幸福怎么办?」

都说狐族心眼多,我倒觉得这小少主的心比秤砣还实点。

「我哪里没在追寻幸福!你好了我才能幸福的!」

本是想宽一宽他的心,哪知道他的尾巴突然竖了起来。

「你......你的意思是,你心悦我?」

不跟病人一般计较。

娘亲告诉过我,要哄!

「......是」

胡卿言立马躺平,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样子。

「夫人放手来吧,怎么痛我都受着。」

倒也不必如此......

我的医术可是娘亲都夸能和药谷谷主媲美的。

我一检查便知分晓,心下犹豫,还是吐露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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