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又复烧,被渴醒后,她的水喝完了。
苏念雨摸黑去厨房拿保温壶接热水喝,路过陆知节房间时,他的门虚掩着。
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听见连月轻轻地叹息一声。
“知节,你轻点儿。”
苏念雨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一般。
她才意识到,今晚陆知节没送连月回家,他让她留宿自己卧室了。
他是个极其有隐私意识的人,以往有客人来,他的房间门都反锁住,就是怕有外人来坐他的床。
就连她同他一起生活了十年,也是要有他的允许,才准进陆知节房间。
而如今,连月可以留宿在这里,睡在充斥着他味道的床榻上,盖着他日夜枕在身上,带着清新皂味的被子。
那些她求之不得的东西,对连月来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苏念雨不知道自己站在门口待了多久,听见里头传来走动的脚步声时,她才落荒而逃般回到自己房间。
嘴角传来一抹刺痛,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破了。
咸涩的眼泪混着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
竟有些发苦。
日历一页页地翻着,竟像被风吹飞一样。
陆陆续续发了五天的低烧,这几日苏念雨也没见到陆知节。
白天他都不在家,她也要为参加市里的设计比赛做准备。
等病快好时,学校那头却出事了。
估计是这几日忙昏了头,苏念雨把书包弄丢了,被人捡到匿名上交。
早恋问题一直是学校的禁区,而包里的一封情书如同一颗定时***,让她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不认,就叫家长来。”
在校长严肃失望的眼神中,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终还是咬了咬嘴唇,不肯发一言。
她以为陆知节不会来,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校长看着陆知节,又回头看看苏念雨,眼神失望。
“你不是不肯说吗?那就当着你小叔叔的面读一下你写的东西,有多丢人现眼!”
苏念雨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人冷声责备。
“苏念雨,给校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