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子觉走远,香莲上前伺候小声问着。
桑月走到窗边,推开窗迎着夜风抬头望月。
“香莲,若说我知道有人想让肖婉沐滑胎却闭口不言,你会不会觉得我恶毒?”肖婉沐最喜欢的那把凉椅有一股类似竹香的味道,若是她没闻错的话…
明明是同一轮明月,为何就是没从前的好看呢。
香莲愣了下,拿了衣裳上前帮桑月披上。
“若说恶毒,主子哪能跟皇贵妃比,或许这就是她造孽的报应,主子可知,她入宫三年,死在她手里的人有多少?便是没人加害,她也未必能顺利生下孩子,皇贵妃本就身体娇弱容易滑胎!所以肖家才会如此紧张怕她胡来,不惜送人入宫帮她固宠。”
桑月突的一笑,转身望着香莲。
“你在宽慰我?多余了,又不是我害的,与我何干?”
就肖婉沐那作天作地的脾气,她肚子里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才怪。
再说,肖家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又不是天上的慈善菩萨。
“…”
香莲一时语塞。
“不早了,歇着吧。”桑月笑笑朝床榻走去。
香莲垂首上前关了窗,“主子,皇上刚才不是说让您等他吗?”
“睡吧,今夜不会来了。”
赵子觉现在是对她有几分迷恋,但还不至于像外界想的那般,这才哪到哪儿。
丹阳宫一片灯火通明,宫里的御医能来的都来了,连着太后都惊动了,皇后也急匆匆赶来。
“好端端的,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赵子觉还以为肖婉沐只是和平常一样耍脾气,到了才知是真出事了。
到底宠了三年,听着寝殿内屋传来的哀嚎声,赵子觉也是有些心疼的。
宫人跪了一地,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
“今日当值伺候的,一个都不许走,都去外头跪着,回头再收拾你们。”
太后素来早睡早起,在后宫深居简出,连着宫妃请安这些规矩都免了,就是怕扰了她清静,这闹***的一片已经让她眉头紧锁了。
太后开口,宫人悉数退到外头跪候了。
“走吧,进去看看,哎!”
赵子觉和皇后一左一右紧随其后伴着进了内屋。
“求太后娘娘、皇上为皇贵妃娘娘做主啊!”
珍娘见着太后等人进来,扑通跪下不停磕头打着哭腔求着。
肖婉沐披头散发,面无血色躺在床上无声落泪,听得动静缓缓扭头看着赵子觉。
孩子没了,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心疼,相比之下,最让她痛心的是皇上的薄情寡义。
“婉婉!”
赵子觉快步上前,从未见过肖婉沐如此娇弱的模样,有些心疼。
可床榻上尚未处理干净的血污和刺鼻的腥味、药味让他没有更进一步,只是站在一旁满脸心疼的喊着婉婉。
肖婉沐嘴唇微颤,看着赵子觉的目光带了几分哀怨。
“孩子没了,日后还会再有,只是下次,切不可这般粗心大意了,怀有龙嗣该万分小心,皇上本就子嗣单薄,罢了,孩子没了,你也难过,好生养着。”太后转着佛珠轻轻摇头,说完看向皇后,“后宫之事,哀家甚少插手,你是皇后,有管理六宫职责,事关龙嗣,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还是旁的原因,你要尽快查办清楚,眼下盛景使团来访,明日还有宴会,也别闹出太大动静叫人笑话。”
“谨遵母后懿旨,臣妾一定将此事查清楚办明白。”皇后赶紧领命,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真成了!
太后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赵子觉和肖婉沐,“不早了,皇贵妃好生休养,皇帝明日还要早朝,也去歇着吧。”
肖婉沐一听,抬眸望着赵子觉泪眼朦胧,满腹委屈和伤心都写在脸上,太后自来不喜欢她,她也不在意,可皇上呢?今夜不留下陪她吗?
“明日还有和盛景使团谈合盟之事,婉婉好生休息,需要什么只管跟内务府说,朕明日再来看婉婉。”
赵子觉虽然心里几分疼惜,可最终还是没留下。
所谓痛惜,也不过如此。
“皇上,夜深了,丹阳宫离凤仪殿近,您今夜就歇在凤仪殿吧。”
皇后当着肖婉沐的面拔刀。
“皇后就留下处理此事吧,云萝宫也近,皇帝今夜就歇在云萝宫吧,正好顺路与哀家说说话。”
太后开口,赵子觉也不好说他要去兰芝宫,便点了点头,折腾这一番,也没什么心情。
皇后也不敢再多言,云萝宫那位是太后娘家的侄女,太后偏心正常。
“母后都开口了,本宫免不得要劳累些,皇贵妃好生养着,本宫去外头问问情况。”皇后一脸斗志出了内屋。
肖婉沐咬碎了一口银牙,哭得更加伤心,心里恨意也越发浓烈了。
“都是那个贱婢!本宫要将她千刀万剐!”
若非那个贱婢,她也不会动了胎气,孩子没了,还让皇后这***找了机会这般气她。
“娘娘小声些,您且忍一忍,等养好身子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到时候娘娘想怎么收拾她都行,娘娘,您千万要爱重自己!”
“忍?忍到什么时候,本宫的孩子没了,难道就这么算了?”肖婉沐满腹不甘,声音却小了许多。
珍娘赶紧劝住生怕肖婉沐冲动行事,“…娘娘,此事自然不能这样算了,夫人马上就到了,待夫人来了再细细商量!”
肖婉沐目光阴冷,咬牙点头,“娘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你快去看看娘怎么还没到!”
“娘娘放心,夫人一定有法子,便是要不了她的命,也要她不得安生。”
“珍娘,你说皇上到底喜欢她什么?”
肖婉沐几分凄凉的盯着床顶,她以为,皇上待她是独一无二的,却原来只是她以为…
翌日一早皇后的赏赐就大张旗鼓送到了兰芷宫。
“主子,皇贵妃昨夜小产了,听说太后都惊动了,太后让皇后连夜彻查,皇后娘娘该是忙了大半夜,这一大早还能想着让人送来这些…”
香莲帮着桑月梳妆,言语之间有些担忧。
“是啊,忙了大半宿还记着我,在皇后送的收拾中挑些戴上去谢恩吧。”
香莲心中迟疑却没再劝,她就不问问皇上昨夜宿在哪里?
“主子,您看如何?”
桑月对镜自照,拿起胭脂花片重重抿了一下,看着红艳的唇色满意一笑,“如此才好。”
好…好嘛?
香莲一脸无语。
不太庄重的水红裙装,艳红的***,怎么看,都带着一丝风尘味。
宫里现在都知道主子出身教坊,她这般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吗?
“走吧。”
桑月起身,拿起昨日那腰佩挂上,皇后定会留她说话,应付一番差不多早朝就散了,就该去宫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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