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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禾垂下眼眸,心底一片悲凉,自己和他相处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他对唐婉的一见钟情。
前天颜青禾在云城玩了几天,买到块水色极好的翡翠原石,当天就兴冲冲的飞回来了,她想送给盛鹤昀,让他高兴。
盛鹤昀是个玉雕师,爱玉如痴,将一块好玉,雕刻成玉器,是他最开心的事。
颜青禾刚进家门,就看到布置订婚宴场地的人来来往往。
庭院中央“盛鹤昀和唐婉订婚宴”几个字是那么刺眼。
颜青禾不相信,盛鹤昀会和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女人订婚。
她拉着盛鹤昀的袖子,哭着问他:“为什么是她?你为什么要娶她?你们才认识一个月!”
盛鹤昀冷着脸,语气冰冷,“喜欢一个人,从来和时间无关。这些年你对我一腔情愿的追求,让我很厌烦。”
颜青禾脸色煞白,“那我十八岁那年吻你,你为什么不推开我,还将我抱紧。”
盛鹤昀甩开颜青禾的手,“颜青禾!你又发癔症了!我已说过很多遍,那晚你喝醉了,我没有亲过你,一切都是你的幻想。”
“那为什么你都33岁了,一场恋爱也没谈过,你明明是在等我长大。”
颜青禾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所有血色,眼泪如雨般倾泻而下。
盛鹤昀看着颜青禾,心里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亲自教养了十五年的徒弟,他语气和缓,耐心劝道。
“青禾你不是小孩子了,我比你大十岁,更何况我是你师傅。盛家祖训,师徒禁止相恋。”
颜青禾哭的不能自已,扑进盛鹤昀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我不要做你徒弟,我要做你老婆。那个女人算什么?她凭什么抢走你。”
见她越说越过火,盛鹤昀推开颜青禾,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颜青禾惊诧的瞪大眼,以前无论她多调皮,盛鹤昀都没打过她。
有一次她放烟花差点烧了盛家祠堂,盛家长辈把她吊起来要用家法,盛鹤昀把她救下来,看着她被吊红的手腕,发了好大一通火。
面对盛家暴怒的长辈们,盛鹤昀把她紧紧护在怀里,说他是师傅,徒弟没管教好是师傅的错,要罚就罚他。
但盛鹤昀是盛家几百年才出的一位天才玉雕师,盛家如今在玉雕界的地位和财富,全都仪仗他,要是把他打坏了,会背全族人的骂。
没人敢打盛鹤昀,因此也没人敢动他最爱的大徒弟颜青禾。
看着颜青禾脸上,很快浮现出清晰的红痕。
盛鹤昀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但他依然冷声道:“这么多年,是我对你太宽纵,让你不敬尊长,不知廉耻。滚去祠堂跪着,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谁都不准给她送吃的,若被我发现,不管是谁一律赶出盛家。”
盛鹤昀总是温润谦和,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在盛家谁都不敢违背他的话。
颜青禾抬眼,望着她从十四岁起就深埋在心底的人,时光仿佛对他格外优待,他还是七岁那年,自己初见时的模样,清俊如美玉,只添了一些成熟与稳重。
跪在祠堂那一天***,盛鹤昀没来看她一眼。
如他所愿,颜青禾想通了,她不再爱他,只当他是师傅。
再过一周,处理好所有事情,她便会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去港城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