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旁的侍卫立马一左一右架住小月,让她趴伏在地上,棍棒高高扬起。
小月血肉模糊的尸体倏地在许清月眼前闪过,前世她没能护住小月,让她被萧景生活活打死,这一次,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动她分毫!
许清月眼底发红,想也没想就一把扑到小月了身上。
侍卫来不及收手,棍棒重重地砸在许清月背上。
“唔!”
许清月闷哼一声,没有移动分毫。
萧景生一愣,慌忙挥退侍卫,上前要拉起她:“夫人!你这是作甚!”
许清月打落他的手,红着眼睛看向萧景生:“萧景生,你要打小月就先打我!”
萧景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是她以下犯上,不知尊卑,今日我若放过她,侯府的规矩何在?”
“我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许清月抿着唇,一动不动地挡在小月面前,十分坚决。
她最清楚小月的性格,小月绝不会做那种事!
两人僵持了片刻,萧景生到底不敢再做什么,冷声吩咐一句:“让府医准备好。”
话落,他护着魏云晚与萧璃,径直转身离开。
小月赶忙扶住许清月,一脸心疼:“夫人,你怎么这么傻!替奴婢挡什么,疼不疼?”
“你自小陪在我身边,你我早已情同姐妹,我不会让人伤害你。”许清月面色苍白的笑笑,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我们回府。”
回到侯府,已入了夜。
途径锦兰院,许清月远远看见里面灯火通明,小厮与婢女比之前多了几倍。
许清月自嘲地笑了笑,这些下人们也个个知晓见菜下碟,知道讨好未来的侯府嫡长子。
“小月,去请府医……”
回到屋内,许清月正要吩咐小月,却被突然进来的萧景生出声打断。
“夫人,我来帮你上药。”
许清月一愣,红着眼看过去,萧景生眼里的担忧做不得假。
她张了张唇,还是没有拒绝:“……嗯。”
罢了,最后一次了。
看着许清月默然脱下衣物,露出后背上***的青紫,萧景生的心也跟着一疼。
他手里的小瓷瓶,是以前许清月担心他行军打仗浑身是伤,花重金请人特制的药膏。
许清月自小性子烈,不似一般贵女那般较弱,可每次看到他身上的伤疤都会心疼的掉眼泪。
想到这些,萧景生不由得心底一软。
他忽然记起,许清月许久未曾在他面前示弱,可他们最近似乎总是剑拔弩张。
握着瓷瓶的手微微一紧,他抿了抿唇,心中很不是滋味。
屋内,谁也没有言语。
萧景生指尖抹着药膏轻柔地涂上来,冰凉的触感许清月身子一颤,心中情绪糅杂成一团,散不开。
半晌,她哑声开口:“侯爷怎么不去陪着萧璃。”
萧景生温声道:“璃儿那府医看过了,只是擦破了点皮,没有大碍。”
许清月自嘲一笑:“难怪侯爷有空来看我。”
萧景生沉默片刻,叹了声:“你这是何苦,为了一个低贱的丫鬟这般拼命。”
“夫人金枝玉体,下次不可如此冲动。”
许清月没说话,却死死攥紧了手。
他明知小月与她情同姐妹,却当着她的面这般贬低她。
或许在他心里,她和小月一样,都是任人欺辱的。
前世发生的一切又一次涌进脑海,难言的苦涩如潮水淹没鼻息,许清月几欲喘不过气来。
她忽然起身穿上衣服,从枕边拿过一折红纸,递给萧景生:“这是侯爷的庚帖,现在物归原主。”
“萧景生,你我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