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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拿户口本和结婚证,我不得已再次踏入我和温婉的家。
房间已经被收拾得整洁干净。
丝毫不见那晚荒唐的旖旎景象。
但在我眼中,这个家已经脏了。
拿到想要的东西,我刚要离开,目光落在床头,我心念一动,拉开抽屉。
里面的***和我离开那天比起来,明显少了一半。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我心底还是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传来门响。
我以为是温婉回来了,走出去一看,竟然是许昭。
见我从卧室出来,许昭脸色一变,冲到卧室查看,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才松了口气。
他倚在卧室的门框边,抱着双臂警惕地打量着我:
“不是说要离婚吗,你又回来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真的想离婚!”
“姐姐那么优秀,你怎么可能愿意放手?”
温婉不在,他也不再扮作人畜无害的纯情男大模样。
许昭点燃一根烟,洋洋得意地对我说: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惜在你老婆眼里,你连我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你知道姐姐怎么说你的吗,她说你大小便***的样子特别恶心。还是我最好,体力旺盛,荷尔蒙爆棚,又年轻又热情。”
他的话轻飘飘的,飘到我的身上,变成了千斤重的石头,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
几个月前,一个败诉的被告为了报复温婉,开车撞她。
车子冲过来的时候,我推开了温婉。
她安然无恙,我双腿骨折。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下不了床,甚至会大小便***。
我想请个护工,温婉不同意,说外人照顾不好我。
她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每天都为我洗澡,擦身体。
我因为***而羞愧的时候,她温柔地开解,抚平我的不安。
万万没有想到,她不但对我无比嫌弃,还把我不堪的样子形容给许昭听。
我忽然无法确定,这么多年来,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想到过去那些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时刻,我绝望得快要发疯。
许昭观察着我的脸色,冷哼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敌意:
“醒醒吧大叔,你都快三十了,都有老人味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别再死皮赖脸缠着她了行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举起手狠狠抽在他脸上。
许昭愣了一下,瞬间满脸通红,捏紧拳头,带着一股冲劲朝我砸来。
我侧头闪过,牢牢锁住了他的胳膊,顺带又给了他一巴掌。
曾经我为了更好的保护温婉,特地去学了几年空手道。
想不到今天在自己家里派上了用场。
许昭俊俏的脸瞬间红肿。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发狠地说:
“你给我等着,姐姐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要让她告你寻衅滋事罪!”
我冷笑着抓住他的头发,劈里啪啦又扇了他几巴掌:
“好啊,我等着她告我!”
许昭双目赤红,帅气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
他阴狠地瞪了我一眼,忽而轻蔑一笑:
“废物!”
“你在你老婆身上但凡能这么用力,她怎么会找上我?”
“你还不知道吧,你腿受伤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来找我,是每天!”
“你睡前吃的维生素片,早就被我们换成了安眠药。我们在楼上热火朝天,你在楼下蒙头大睡,真是太他妈好笑了!”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神里带着几分病态的癫狂。
尖锐的呼啸刺破耳膜,脑袋里阵阵轰鸣席卷而过。
我的视线有一霎那的模糊:
“你说什么?”
许昭鄙夷地斜了我一眼:
“老子说***就是个废物!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
我扑上去扼住他的脖子。
他说不出半个字,破碎的惨叫声从口中挤出,眸中闪烁着恐惧。
我浑身都在颤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他闭嘴。
“阿昀,你在干什么!”
有人将我从许昭身上拉开。
许昭大口喘着气,扑到来人身边。
“姐姐,顾昀要杀我!”
温婉微微蹙眉:
“阿昀,我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有怨气就冲着我来!”
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为什么骗我?”
她愣了一下:
“什么?”
我不想在这两个人面前流泪,可眼泪却如决堤一般。
“明明讨厌我,为什么要一直骗我?”
“不就是不爱了吗,有什么难以承认的?”
“为什么不早点放过我?!”
我无力地靠着墙,缓缓滑下,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温婉怔怔地看着我,忽然沉下脸,猛地给了许昭一个清脆的耳光。
“你跟顾昀说了什么?”
许昭顿时眼睛红红的:
“姐姐,你弄疼我了……”
温婉不为所动,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
“别让我问第二遍。”
许昭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我,我没说什么……”
“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提高了音量:
“你告诉他药的事了?”
许昭脸上闪过心虚,嗫嚅着说:
“反正你们都要离婚了,这种事……他早晚都会知道的啊。”
“姐姐,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又要跟我生气?”
温婉没有看他,半跪在地上要抱我。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
“别……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她的手悬在半空,许久,颓然地垂下。
后来是韩冰带着宁薇来把我接走的。
走出家门时,我背对温婉:
“明天早上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她张口要说什么,我打断她:
“对了,忘记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上楼来找你们的时候,***开着***模式忘了关。”
“也不知道有没有录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大门在身后关上,门内响起温婉崩溃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