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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吕后干政,后有漠北乱权。

对于她一个罪臣之女,即便蒙冤,又该如何***呢?

谢清棠只盼着,萧寅渊能说话算话,在她二十五岁那年,放她出宫,与阿弟团聚。

等她出宫,不管日子多苦多累,都好过在这里的每一天。

后半夜她仍被雷声所困夜不能寐。

索性坐起身,照着烛火修复起燕宁送给她的泥俑娃娃。

幼时,母亲也给她和姐姐做过这样保平安的泥娃娃。

可最后,她活下来了,姐姐却不在了。

她收起泥俑,忍着针扎般得刺痛下地,将朱窗打开,任由风裹挟着雨扑向她毫无血色的面容。

那颗软弱的心一点点重新变得坚韧。

再抬起头,又是那个沉稳从容无懈可击的谢清棠。

雨下整夜,云朵纠缠成硕大一团,笼罩在晨光初现的宫殿上空。

霏霏细雨里,谢清棠换好宫装,撑伞向祈福的神殿赶去。

祈福礼节繁杂,她尽力加快了速度,可要做的太多,腿都跪断了,才在天色将暗的时候全部完成。

谢清棠***酸疼的膝盖爬起身,顾不上换衣服,想起和燕宁一同放烟花的约定,匆匆交了祈福红绳就往外走。

可刚拐进***的宫道时,就被人迎面拦住了。

是吕后身边的荣嬷嬷。

上次见她时还扶过她,如今却是沉着一张脸,“谢女官,典礼出了点问题,皇后娘娘召你前去椒房殿,跟老奴走吧。”

她望向远处。

心下想着燕宁不会一直傻等,便带着满腔疑惑跟在荣嬷嬷身后匆匆往前走。

一进椒房殿,吕皇后坐在中央,面色凝重。

殿内一片安静,静的令人心慌。

萧寅渊、耶律述朵和一众大臣也在,所有人都看向她。

谢清棠不知出了何事,屈膝行礼后吕皇后长袖一甩。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流萤走出人群,伏身而跪。

“奴婢昨夜途径神殿,听见里头传来男女不堪之声,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在此对食,凑近一看,即便当时殿内昏暗,也实实在在看清,谢女官与一男子抱在一起,正行不轨之事。”

“好啊——!”

耶律述朵腾一下起身,“后土神母像下,也敢行此秽乱宫闱之事,谢清棠啊谢清棠,本公主今日看你如何辩驳!”

谢清棠猛地攥住手心。

昨日人影...果然是华阳宫的人!

她下意识就瞥向萧寅渊。

他一身绯红锦袍,束发金冠,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坐在高台上,低头饮茶。

站在一侧的耶律述朵,则是一副趾高气昂看好戏的神情。

谢清棠轻叹一声,双膝跪地,恭谨道:“回皇后娘娘,祈福典礼前夜,奴婢只是按例前去神殿检查,并非与人苟且。”

“并非苟且?”

耶律述朵走到她面前,“啪嗒”一声,一对儿东珠耳珰摆在谢清棠面前。

“从你房内妆匣搜出来的,人人皆知,这东珠是我漠北珍宝,连皇后娘娘都不曾有,若不是那奸夫偷来赠与你,你又是从何得来?!”

流萤忙应声道:“听说谢姑姑前几日出了宫,定是去寻买主了。”

谢清棠一下子窒了呼吸。

“可有此事?”

吕皇后从花盆里摘下一朵牡丹,用剪子剪掉尾端,慢慢捻碎花瓣。

整个椒房殿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东宫掌事女官与人私相授受,皇后娘娘,太子哥哥,西梁何曾出过这样的丑事?”

耶律述朵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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