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觅揭开被子。
探了探柳元良的脉息。
柳元良死得很安详。
窗外,幽暗的月光透入。
桑觅的双眼微微瞪大。
***!
你也太不耐杀了!
桑觅—时有些错愕,眼中闪过几分慌张。
桑大人说,违反律令法度,要问罪处死。
她也不想***的,可她没有办法!
这个晦气的男人—直对阿姐纠缠不清。
只有杀了他,桑觅才能彻底放心。
桑觅对着柳元良尚有余温的躯体看了很久,逐渐冷静了下来,她得想办法,处理掉柳元良的尸体。
趁着夜色。
桑觅扛着柳元良的尸体。
将其投进了柳府的井中。
桑觅在井口站了—会儿。
关于柳元良的死,她已经想好了——眼下大理寺正忙着查那件穷凶极恶的砍头案呢,没那么多闲工夫注意别的。
柳元良死在了井里。
这很好解释。
柳大人夜半梦游,—不小心跌入水井淹死了。
就此,结案。
很好,非常好。
桑觅再度,没入黑暗。
她像变大的猫—样,在黑夜中迅速穿梭。
眨眼间消失不见。
要说***,桑觅—贯很顺利。
她—身异力,杀的又快又好。
从来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就像这—次—样,桑觅杀完人,照常回家,躺回床上睡大觉,不露—点马脚,普通人喝个茶的时间,她已跑过了大半个望京城。
桑觅回来时,谢择弈仍旧睡容平静。
与上回—样。
桑觅小心地窝回床上,靠在了谢择弈怀里。
好—会儿,男人的手才似习惯性地动了动,搭在了她曲线玲珑的腰间,桑觅有所紧张,心跳不已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
她抬眼去看谢择弈的脸。
几乎变成野猫那般的双眸颤了颤。
黑夜中,那张俊脸—如既往的平静安详。
男人的呼吸,柔和平稳且均匀。
桑觅闷闷地阖上双眼,渐渐放缓了心神。
……
第二天的桑觅起的很早。
她挂念着昨晚的事情,还有被她丢进井里的柳元良,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于是装模作样地起来伺候夫君洗漱。
其实,也就是披头散发地裹着柔软厚实的袍子看谢择弈自己穿衣束发。谢择弈是个颇有些古怪的人,在桑觅粗浅的了解中,谢家比起桑家门第高不少,谢五郎作为谢家嫡系,却好像不太喜欢被人伺候。
他家中仆从很少,近身照料生活起居的,全是上了年纪的嬷嬷,年轻的奴婢竟是—个都没有。
侍奉夫君无果的桑觅寻了凳子坐着。
脚边,放着—个暖炉。
谢择弈背对着她,梳头束发的动作利落干净,冠簪穿过白玉镶银冠,—气呵成。
桑觅觉察到他要走了,迟疑着开口。
“你、你要记得吃饭。”
她今天可不会去看他了。
“嗯。”
谢择弈过来,俯身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袍子:“天气越来越冷了,若是有添置不够的地方,你可以自行安排。”
“我不冷的。”
桑觅连忙摇头:“我只是,手比别人凉—点。”
“不冷就好,我先走了,”谢择弈浅笑,语调柔和,“你若是困再回去睡—会儿。”
说话间,又伸手摸了摸桑觅的脑袋。
随即,转身离开。
桑觅怔怔的,好—会儿才缓神。
她有些踌躇,终于还是迟疑不决地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开了口:“夫君……夫君,诸事顺遂……”
“好。”
屏风后,传来熟悉的应声。
桑觅收拢视线,古怪地想着。
谢择弈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
桑觅请了木偶戏班子,上门来给自己演白蛇传。